卷十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浪漫赌约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1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一鸣放开赵敏。赵敏俏脸通红,背靠在床头,看着张一鸣。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对视着。 “你别以为就这样完了。”赵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先开了言,“我不会放弃你,也不会跟别人共同拥有你。” 跟以前每次赵敏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一样,张一鸣这次仍旧是感到无计可施,无可奈何,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张一鸣有了明确而坚决的态度。 “我没有以为这样就完了。但是我想做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也一定能做到。我要你,也要她们。” “臭流氓。”赵敏恨声骂到。 “随你怎么说,我以前给过机会让你离开,既然你不走,那现在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我没说要逃,但是我会把她们都赶走。” “你可别乱来。”赵敏的话让张一鸣有点担心任性的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如我们比试一下,就我们两个之间,看是你能让我主动叫她们走,还是我能让你接受她们,怎么样?”张一鸣觉得这个计策不错,可以把赵敏的行为限制起来。 “比就比。”以赵敏的心高气傲,哪里会不接受这个挑战。 张一鸣微微一笑,虽然还没有什么办法,但他相信一定能赢了赵敏。想了一下,张一鸣补充道:“你不能叫你妈来压我。”张一鸣知道,如果华佳敏出面提出什么要求,他将很难办的。 “好。”赵敏答应,想了一下,也补充道:“你也不能……,不能强迫我。”赵敏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起来。 张一鸣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赵敏的意思是不能强行占有她,张一鸣玩心顿起,吓唬道:“那可不一定,你都说了我是一个流氓。为了赢得比赛,我可以采用流氓最擅长的手段。” “你……你敢。我……” “你怎么样?”张一鸣笑嘻嘻地问到,显得有恃无恐的样子。 “我告诉我妈。” 张一鸣差点晕倒,这丫头,也不知是急中生智,还是早有计谋,在一个真流氓看来是最无用的招数,对张一鸣却是最管用的。 张一鸣泄气道:“好,第一回合纸上谈兵,算我输了。” 赵敏露出了今天的首次笑容,“真刀真枪你也赢不了。” 2 忽然,赵敏伸手到张一鸣的嘴角,抹去了一丝血迹,那一定是张一鸣被她咬破舌头后留下的。“痛吗?”赵敏的眼中有一丝歉疚,更多的却是满满的一泓柔情,熨得张一鸣的心不由得一软,几乎不能自持。 一个少女的温柔,竟然也能这样让人动情,张一鸣开始有点担心,和赵敏的比赛还真要打起精神,否则被这个倔犟女孩的密密柔情所缠绕,他想赢只怕真不容易。 张一鸣情不自禁地再度吻上赵敏的芳唇,温柔地说到:“赵敏,如果你主动答应给了我,就算你输了。” 赵敏回应着张一鸣的唇舌,一边“嗯”了一声道:“如果你主动要了我,就算你输了。” “还有,我们这个赌约,别告诉你妈。”张一鸣贪婪地掠夺着赵敏甜蜜香醇的津液,一边又说到。 “嗯”,赵敏轻轻哼着,痴痴地享受着舌头与舌头的纠缠,“你为什么这么怕我妈呢?” “因为,总有一天你妈也是我妈。” 赵敏一声娇啼,顷刻间身子便软了半截,倒入张一鸣怀里。张一鸣的话在赵敏听来不亚于一句海誓山盟的承诺,一时间赵敏几乎想立刻撕毁刚才的赌约,此时便叫张一鸣要了自己。赵敏想象着自己偎在张一鸣怀里走下楼去,一起管华佳敏叫“妈”的情形,这将是一幅多么甜蜜的景象啊! 3 张一鸣和赵敏在楼上痴缠了好久,他的嘴除了长久地流连于赵敏的芳唇,还吻遍了她白皙的颈脖、细腻的面颊以及娇嫩的耳垂。 赵敏细细地喘息声在张一鸣的耳里如同天籁,这是女孩这一生中第一次的情欲的声音,男人在这样的声音中获得征服的成就,实际上却也在这样的声音中被女人俘虏。 有几个男人能最终不迷失在这样的天籁之中呢?至少张一鸣知道自己不能,所以他及时放开了赵敏,不是因为刚才的赌约,而是在这样的时候,在赵敏身体染恙初愈,在华佳敏等人都还等在楼下的时候,他不能毫无分寸地让自己的欲望泛滥。 “还睡吗?还是跟我一起下楼去?”张一鸣问赵敏。 赵敏滚烫的脸颊还残留着刚才的春情,她羞涩地一摇头,“不去。你刚才吵醒了我,我还没睡够。” 张一鸣觉得赵敏继续休息一下也好,便没有勉强她。“我得下去了,不然你妈着急。还有,姚静也来了。” “她来干什么?”赵敏有点意外。 “她担心你。那个蛋糕是她替我送的,昨天想告诉我,我关机了,她也联系不上我,所以才有后来这一切的发生。她来向你道歉。” 既然已经决心要把赵敏纳入姚静她们的姊妹圈中,张一鸣必须要做的当然是改善赵敏对姚静她们的观感,所以他要让赵敏知道姚静的好,要潜移默化地让赵敏接受姚静,以及其他几个女人。 冰雪聪明的赵敏一听就知道张一鸣这番话背后的目的,其实对于姚静本身,不用张一鸣这一番说辞,赵敏也觉得她不讨厌。但是事关赵敏自己最切身的利益,姚静再不讨厌又怎么样呢? “别把她说得这么好,我不会上你的当。”赵敏板起了脸。 “其实你们可以做好姐妹的。”赵敏板脸,张一鸣就嘻皮笑脸来应对。 “只要不跟我抢你,我可以跟她作好姐妹,我一辈子都真心像姐姐一样待她。” 赵敏的态度毫不动摇,张一鸣知道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一天之内就搞定,能打持久战才是真功夫,因此他也并不着急。张一鸣亲了一下赵敏,道:“好了,以后再讨论你们姐妹之间的问题,你现在先休息,我下去了。” “谁跟她是姐妹了。”赵敏不依地嗔道。 张一鸣已经走到门边,回头笑道:“总有一天你们会是的。” 赵敏气得“呸”了一声,抓起枕头要扔出去打张一鸣,张一鸣见状急忙拉开房门,一闪身出了赵敏的卧室。 刚刚关上门,张一鸣听到门上轻轻的“砰”的一声,赵敏还是将枕头扔了出来。张一鸣不由得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倔强的丫头,看来要收服她,且费功夫呢。 4 楼下,陈鹭身上盖着一床薄被,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华佳敏和姚静在轻轻地说着话。见到张一鸣下楼,两个女人望着他,显然急于知道赵敏的情况。 “没事了。我跟她道了歉,她现在已经消气了。”张一鸣对两个女人说到。 其实张一鸣在上面呆了这么久,又没有吵吵闹闹的声音,两个女人也猜得出没多大事情了。现在得到张一鸣亲口证实,她们的心头更是落定了。 “陈鹭怎么在这里睡了?”张一鸣问。 “这孩子。”华佳敏爱怜地看陈鹭一眼,“昨天几乎一夜没睡,尽担心赵敏了。你昨天要是在这里,只怕她找你拼命的心都有了。” 姚静也接话道:“她今天一早就跑到酒吧去,又哭又闹,要找你算账。” 张一鸣没想到嘻嘻哈哈的陈鹭还有着这样的侠肝义胆,对赵敏又是这样的姊妹情深,觉得真是难得。“看来我还得跟她道个歉。” “是应该。”姚静说到。 华佳敏则笑道:“算了,小敏没事她也就没事了。刚才我叫她回我屋里去睡,她说要在这里等你下来,问赵敏姐姐的情况。”华佳敏摸了摸陈鹭的脸颊,欣慰地说到“真高兴我现在有两个女儿。” 赵敏和陈鹭一上一下都睡了,华佳敏也是一脸倦容,张一鸣知道她们昨天肯定都没有休息好,便也不欲久留,向华佳敏告辞了。 回家的路上,姚静坐在副驾驶座上,也显出疲惫之态。“静静,你也辛苦了,对不起。”张一鸣看了姚静一眼说到。 姚静淡淡地一笑,“只怕辛苦还在后面。” “怎么说?” “赵敏的性格我也了解,你上去这么久,不吵不闹就把事情解决了,要不是给了她什么承诺,会有这么轻松?” 张一鸣心里一懔,发觉姚静的心思真是缜密,什么事情要瞒过她实在不容易。 “对不起,静静,你怪我吗?”张一鸣歉疚地说。 “有什么怪的。你跟赵敏的结局早就是我预料之中的,就是怕她不肯容人。我倒没什么,乐乐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还有小红,她虽然不爱计较,可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哪个女人会在这上面让步?小红可是正常人家出身,她爸还算是有名望的人,她能像现在这样和我们一起跟着你,已经是天大的不易了,难不成有了赵敏之后,真叫我们和小红都离开?” 姚静的话说得张一鸣心头大为不安,他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姚静的大腿,安慰道:“放心,静静,打死我也不会放弃你们的。赵敏这边我自有办法。” 姚静欣慰地一笑:“老公,我相信你,我就是怕你为难。唉,真愿意我们是生活在过去的时代,我们一起都嫁了你,就算互相之间要吵吵闹闹,那也就是争个大小,可毕竟还是在一个家里。不像现在,如果一个人非要名份,其他人就都得靠边站,全部被排除在外。” “静静,如果我不能把你们全部娶了,我就谁也不娶,我们永远就像现在这样生活。在这一点上我绝对不会厚此薄彼。”张一鸣斩钉截铁地说到。 姚静抓起张一鸣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吻了一下说到:“谢谢老公。” “我在楼上的时候,你跟华总聊些什么?”张一鸣换了一个轻松点的话题。 “她就问我一些情况,像现在在干什么之类的。” “她没有提起你们绑架赵敏的事情?” “没有。她要追究早追究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张一鸣点点头,姚静说得没错,张一鸣早就把跟姚静和乐乐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华佳敏,她也表示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只不过那件事情到底牵涉到华佳敏过去的什么恩怨,张一鸣一直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卷十二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十亿身家 1 回到酒吧天已经黑了,乐乐和刘红在等着张一鸣和姚静,张一鸣本来想就在酒吧随便吃点,乐乐却说想出去吃,商量之后,最后决定去东来顺吃涮羊肉。 张一鸣把帕萨特留下,开了刘红的新标致。乐乐先抢了副驾驶的位置,姚静和刘红笑了笑,一起钻进了后座,其实她们原本就没有准备和乐乐抢。 “怎么样,搞定那个小姑奶奶没有?”路上乐乐打趣地问。 “你老公出马,有什么搞不定的。”张一鸣说。 “就知道你骗女孩子的本事一流。红姐,是不是呀?”乐乐在拉同盟军。 “知道你还问。”刘红说。“不过,听起来这个女孩子满特别的。”看来,一下午的时间,乐乐已经把关于赵敏的事情跟刘红说了,好在刘红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许她根本没想那么多,不过是一个喜欢张一鸣的女孩子而已。粗线条的性格有时候真不是坏事,少了好多自寻烦恼的机会。 开着新车,张一鸣想起因为这车和刘老中医见面时候的情景,要说起来,第一次拜见岳父,应该有些礼物略表孝心才是,只是当时太匆忙了。 “刘红,那天你爸说他们那房子还在按揭是吧?”张一鸣问刘红。 “嗯。怎么了?”刘红问。 “我想把余下的房款帮他们交了。上次匆匆忙忙,空着手就去见他老人家了。” “这……”刘红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姚静。 “傻丫头,看我干嘛?”姚静笑道:“还怕我和乐乐跟你计较呢?你父母不也是我们的父母吗?我和乐乐的父母都不在了,难得有老人可以孝敬一下。” 张一鸣想起自己远在家乡的父母,来北京之后,只是跟他们打过电话,一直还没有回去过。要是在过去,能光明正大的带着这样几个如花美眷回家,那也真可以告慰两老了。可惜,唉……。 “那……,不知我爸会不会答应。”刘红的口气松动了。自己的男人能孝敬一下自己的父母,刘红心里当然高兴。 张一鸣笑起来,“会答应的。反正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也别装穷了。虽然你老公还不是什么大富豪,但是这点孝敬还是出得起的,最近期货行情不错,老公赚了点钱。” “什么身份已经暴露,你以为自己是地下工作者呢。”乐乐取笑说。 “还别说,有你们几个,我有时候还真像地下工作者。” “屁,有我们几个,你整个就是一床上工作者。” 张一鸣大笑起来,“注意形象,乐乐,淑女不准说脏话。” “有你这个大色狼,我还做什么淑女。”乐乐嘟囔着。 张一鸣没再跟乐乐逗笑,继续又对刘红说:“你明天问一下你爸,还有多少按揭没还,问清楚了到时候静静和你一起把这事办了。” 姚静嗯了一声,刘红忍不住问到:“期货赚了很多钱吗?” “还不好说,最近就会见分晓。总也有几个亿吧。” 张一鸣轻描淡写的一句,三个女人都吓了一跳。曾经是雷登兄弟公司首席代表的助理,乐乐也算是金融领域呆着的人,但她毕竟没有直接接触过投资,所以连她都吃惊,就更不用说姚静和刘红了。 “你骗人。”半晌,乐乐冒出一句。 “我骗谁也不会骗你们呀。”张一鸣笑笑,“不过这还是账面利润,期货这东西来得快也去得快,没有变现都还不能肯定。” 张一鸣心想,确实还不能掉以轻心,更重要的是见好就收,对于期货,他毕竟不熟悉。 2 此后的十几天,期铜继续疯涨,到月底的时候,又涨了近40%。十月的最后一天,张一鸣坐在大通期货的交易室里,心情难以平静。 张一鸣后来加仓的决定进一步扩大了盈利,略一估算,一个多亿的资金,不足一个月的时间,获得浮利接近十亿,张一鸣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这就是期货,保证金交易方式的杠杆性质,将风险和利润都数十倍的放大。 11月的第二周就是这批合约的交割日,似乎全世界的资金都在做多,等待着大丰收的到来。张一鸣此时开始犹豫了,是继续持有还是获利了结?看着账面上的利润数字,张一鸣觉得比当初下单买入的时候还要紧张。继续持有,也许又是几个亿的利润,也许吐回大部分利润,虽然后一种可能性现在看来似乎不大。 国储局最近没有动静了,做了一次傻事暴露目标之后,国储局似乎突然变得高明了许多。 这一天,张一鸣在交易室里坐了整整一天,直到收盘前的最后二十分钟,他终于决定卖出所有合约,获利了结。虽然期货不同于股票,但是张一鸣坚信的是,最后的成功者常常是能够拒绝诱惑的人,而不是那些总想抓住每一个机会的人。金融世界机会和陷阱常常是一对孪生子,贪婪和冒进的人最终会受到惩罚,即便是战功赫赫,素有天才和大师之称的索罗斯也不例外。而至今屹立不倒的,却是那个自称为老式的、保守的、甚至有点守旧的巴菲特。 当卖出的交易指令的确认键按下之后,张一鸣顿时觉得浑身一轻,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整整一天没有挪动过屁股,到现在已经是腰酸背痛。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好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涨也好、跌也好,可以不去管它了。而面对实实在在的近十个亿的真金白银,张一鸣需要考虑的是今后的新的战略了。 离开交易室,张一鸣驾着车在街上游荡,他很想找一个地方清静一下,不敢奢求青山绿水,只要人少一点就行。可是,张一鸣发现这个心愿竟是如此难以达到,因为北京本就是一个人的海洋。张一鸣最后不得不开着车往城外驶去。 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张一鸣就近就拐上了往密云的高速,一个多小时后,车已经出了市区,四周的视野开阔起来,没有了遮挡视线的高楼,在张一鸣的左侧远远的可以看见山的身影。绿色,那是没有的,但即便是黑乎乎的,可那也是山,也是赤裸裸的大自然啊。汽车开在这样的路上,张一鸣的心情比在市里的时候宁静许多。 3 几乎是陡然之间,张一鸣已经拥有近十亿身家,说实话,他并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当初只是凭直觉感到要抓住这样一个机会,却并没有想到收获是如此之大。 十年一梦,在深圳十年,如果说财富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还只是转了一个圈而已,那爱情的失去则是丢掉了原本拥有的东西。当年和诗思一起行囊空空地到达深圳,十年之后离开的时候,行囊依旧空空,身边却是连诗思也没有了。 自从离开深圳到了北京之后,张一鸣感到自己思想中的一些变化,虽然还不是一个彻底的宿命论者,但至少,他对命运充满敬畏之心。如果他达到了一个看似不可能的目标,他首先是感谢命运的赐予,而不是得意洋洋地以为战胜了命运。就像现在,就像这梦幻般的十亿身家。 张一鸣在高速路上一路飞驰,逐渐变得心旷神怡。有了这十亿的资本,张一鸣自信对于资本高手的他来说,那就是有了强大的原始力量,就是有了一双可以在资本的天空翱翔的翅膀。 这时,手机铃响,张一鸣看了一下号码,是姚静。“喂,老婆,有何指示?”张一鸣的语气中透出十万份的轻快飞扬 “老公,你在哪?”姚静的语气却显得焦急。 “怎么了?” “上次来酒吧想闹事的那个人又来了,不肯走,一定要见你。” “谁?那个胖子吗?” “嗯。” 张一鸣不禁来火,这小子又想干嘛?真他妈以为他张一鸣好欺负?张一鸣尤其不能容忍的是,季胖子骚扰他张一鸣的女人,特别是姚静。 “静静,你别急,我回来教训这小子,这次我绝不会放过他。别怕,我不在的时候,他想怎么样都随他,就算把店砸了也无所谓。他敢砸我的店,我会连他们家的房子都拆了。重要的是你人不能有事,懂了吗?”张一鸣急急地说。 也许是听出了张一鸣心里的焦急和担心,姚静赶紧解释道:“没事,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他不像是来闹事的,很客气,但就是不肯走,一定要见你。” “是吗?”张一鸣松了口气,“那行,我马上回。” 4 张一鸣回到酒吧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一走进店门就看见季胖子面对门口坐着,不断张望。见到张一鸣终于回来,季胖子立马站起身迎了上来。 “兄弟,你可回来了。”季胖子握住张一鸣的双手,眉开眼笑,“我赖在这里等你,嫂子都已经烦死我了,幸亏我脸皮厚。” 姚静这时也迎了上来,知道胖子嘴里的嫂子就是指她自己,忙柔和地笑道:“你上门就是客,我们开店的哪里会烦自己的客人。” 看来真如姚静所说,这次季胖子来完全没有恶意,张一鸣今天十亿落袋,本就心情大好,此时看着季胖子圆乎乎的大脸,竟也觉得很有几分可爱。 “哈哈,你客气了。”张一鸣笑道,“来,我们去楼上,清净点。” 和季胖子上楼后,姚静给他们送来两杯茶。张一鸣估计这胖子今天是有什么事情相求,便叫姚静去楼下,意思是让她避一避。 季胖子也明白张一鸣的意思,忙说到:“没关系,嫂子在这里没关系,正好我为上次的事情正式向兄弟你和嫂子当面道歉。” 道不道歉倒无所谓,但季胖子一口一个嫂子,听得姚静心里十分受用,跟了张一鸣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听到这么一个正式的名分。姚静笑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也别说什么道歉了。我下面还有事,你们聊吧。” 姚静下楼去后,季胖子对张一鸣道:“兄弟,我们还没有正式认识过,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季,叫季峰。你要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就叫我胖子。” 张一鸣笑笑,“我姓张,张一鸣。” “我知道。”季胖子很直爽,“我在大通已经打听过了。不瞒你说,兄弟,这次来,一是向你道歉,二是向你道谢。” “道谢?” 季胖子嘿嘿一笑,“兄弟,我跟你说实话,上次期铜的事情,你劝我做多,我听了你的。而且……”季胖子停下来,看着张一鸣的反应。 张一鸣微笑着,“而且怎么样?” “嘿嘿。”季胖子又是一笑,“今天下午收盘前,我全部获利了结了。” 嘿,张一鸣心想,这胖子还不错嘛。他能够认真考虑并最终采纳了张一鸣的建议,这说明他能够当断即断,没有恐惧,而他今天决定卖出,则可称得上没有贪婪。能做到收发自如,不惧不贪,这是在金融市场上成功所必需的最重要的素质之一。 “嘿嘿,你不错,能做到不惧不贪,这不容易。”张一鸣由衷地赞许道。 “嗨”,季胖子一拍桌子,“兄弟,别夸我了,我这全是跟着你做的。” 季胖子的性格本来直爽,张一鸣当初虽然跟他有些小过节,但仍旧不太讨厌他,就是觉得他比较干脆,不拖泥带水,胡搅蛮缠。何况现在季胖子赚了钱,有意跟张一鸣结识,因此便愿意将情况和盘托出。 “兄弟,你要是先答应不追究这件事情,我就把实情告诉你。”季胖子盯着张一鸣说。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没问题,我答应。”季胖子的态度勾起了张一鸣的好奇。 季胖子又是嘿嘿一笑,“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听了你的话,由空改多吗?说实话,我是觉得兄弟你可以相信,但是这期货可不是好玩的,我不会光凭你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老本砸进去。我买通了大通的一个人,我不能告诉你是谁,总之,我知道你当时有7万吨的多头仓位,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光保证金就是一个多亿。你自己砸了一个多亿在里面,那还有什么话说,我跟定你了,这要是输了,我自认倒霉。” 胖子停了一下之后接着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卖吗?还是那样,我做了多头以后,买通那个家伙每天盯住你的仓位,兄弟我铁了心,你买我就买,你卖我就卖。你今天下午最后十几分钟才全部卖出,我知道的时候都快收盘了,搞得兄弟我手忙脚乱,还好在收盘前卖掉了。哈哈。”胖子笑得十分灿烂,“我清完仓之后再想找你,你已经离开交易室了,所以我就来了这里。” 真相大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张一鸣恍然大悟。不过,季胖子虽然不像想象中那样具有不贪不惧的素质,但是他的机灵还是值得称道。但是,大通期货里面那个出卖情报的人着实可恶。如果季胖子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如果这市场上就是张一鸣和季胖子在对决,那这个出卖情报的人可能害得张一鸣尸骨无存。 “兄弟,我想问问,你给大通那个家伙多少钱买情报?”张一鸣问到。 “不多,但对他来说也不少,整100万。” 张一鸣不禁摇头,对于他们上亿,上十亿的输赢来说,100万确实不多。但是这样反而更可怕,此人得了一次这样的甜头,谁知道哪天又会被别的人轻易买通? “兄弟,劝你一句,叫那个家伙拿着这100万赶紧走人,有多远走多远。不然,没准哪一天,害你的人也是他。还有,告诉这家伙,以后不要再赚这种钱,否则总有一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张一鸣的神情很严肃,季胖子也忽然明白了张一鸣话里的道理。 “是啊,我还没想到这一层。”季胖子点点头,“兄弟你说得没错。” 卷十二 祝所有书友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祝所有书友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紫气鸿运于除夕之夜 卷十二 第一百一十六章 季家老酒 1 张一鸣和季胖子算是认识了,对于张一鸣而言,季胖子如果还谈不上是朋友的话,至少是一个并不讨厌的熟人。 季胖子对张一鸣则是佩服有加,又有心结识,因此拉着张一鸣,说是去一个地方请他喝好酒。张一鸣今天心里也高兴,便没有推辞,跟着去了。 还是那辆宝马SUV,见到这辆车张一鸣便想起和季胖子第一次碰面的情景,张一鸣拍拍车头,笑道:“兄弟,你上次是怎么弄来那么一张修车单据的?” 季胖子老脸一红,打了个哈哈,“兄弟你可别再寒碜我了,那是花了几百块钱买的。” 张一鸣一笑,知道肯定也就是这样,再想起今天季胖子说花了100万买张一鸣的仓位和操作情报,不禁觉得这季胖子对于钱的神通可是认识得够深刻,而且必要的时候也敢于花钱。还别说,这种人的成功自有一定的道理。 张一鸣没有开车,坐上季胖子的宝马,花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到了一小胡同,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一家四合院门口。 张一鸣下得车来,抬头看见四合院上的招牌:季家老酒,忽然想起来似乎听说过这么个名号,是一家绝对祖传的密制好酒,来这吃饭的人,都是冲着季家的酒来的。 “兄弟,这季家老酒不会就是你家的吧?”张一鸣忍不住问到,其实心里已经猜出七八分了。 “嘿嘿,不好意思,兄弟,这还真就是我家的。”见到张一鸣那样子似乎知道季家老酒的名气,季胖子的语气和神态中便有些掩饰不住的得意。 张一鸣也有点兴奋起来,他听说过,这季家有个怪规矩,季家老酒从不外卖,只有来这里吃饭才能喝到好酒,偏偏季家又不开分店,这个小饭馆也就开在这祖传的四合院里,总共八间房,每间房一桌,所以一天开不了几桌,想来这里吃饭,提前三个月预订还不一定有座。张一鸣没想到自己今天能随到随吃。 “我可知道你们家的规矩,订座起码得提前仨月,咱这样来,有地儿吗?”张一鸣和季胖子一边往院里走一边问到。 “拷”,季胖子神采飞扬地一挥手,“规矩那是定给别人的,我是谁啊?按老话说,那叫少东家,按现在香港人的叫法,那叫太子爷。我的朋友来,别人定了的也得给我退喽。” 季胖子带着张一鸣,往最里边的一间房走去,在原来这院里住家的时候,那间房应该是厅房,现在则应该是最好的包厢了。 正说着,旁边一间房门开了,一女子走出来,见到季胖子,叫到:“哥,你的客人来了没有?你临时叫我把8号包厢的订座取消,人家客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咱还得赔人家钱呢。” 季胖子扭头答道:“来了来了,这不是。” “就一个人?”女子的声音吃惊中还带着明显的不满。 张一鸣这时也从季胖子身侧扭头看了过去,和说话的女子对了一面,两人立刻同时认出了对方。这女子就是那一次开车刮了张一鸣的车,引得张一鸣和季胖子小小地打了一架的那位——季峰的妹妹,季婕。 “是你?”季婕看着张一鸣,感到万分意外。“哥,怎么是他?”季婕又对季峰问到。 “嘿嘿。”季峰对妹妹一笑,“怎么不能是他?他现在是你哥的兄弟。来,跟张大哥打个招呼。” 季婕根本没理会哥哥的话,横了张一鸣一眼,扭头走了。 2 季胖子有点尴尬,对张一鸣无奈地一笑。张一鸣拍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我能理解。” “小丫头,不懂事。”季峰说,“我觉得嫂子就不错,上次我那样去酒吧闹事,今天我再去,她待我还是那么客气。” 张一鸣知道季峰说的是姚静,便微笑道:“各人的脾气不同。” “嫂子是有涵养,我知道,其实今天你没回去的时候,嫂子心里肯定烦死我了,哈哈,我上次有过不良记录,这次又赖着不走,她不烦才怪。” 两人说着已经进了屋,坐定之后,季峰叫服务员开始上菜,最重要的,是把季家的老酒送上来。 季家老酒还保持着坛装的传统,服务员端上一坛,张一鸣一看,估计起码有十斤,不禁哑然失笑。这季峰,倒是豪爽。 季峰打开坛封,揭开坛盖,顿时满屋酒香四溢,馥郁异常,连并不常喝酒的张一鸣也是喉咙里咕噜一声,立刻生出品尝之意。 “果然好酒。”张一鸣不禁赞叹。 “嘿嘿。”季峰得意非凡,“兄弟,今后只要是你想喝,尽管开口。虽然这边的包厢真没法天天给你留着,但这酒可以送到你家里去。” “你们家这酒不是不外卖吗?” “是呀,可我没说卖给你,我这是送。我家的酒不外卖,但是送给朋友还是可以的。” 季峰拿出两个大酒杯,倒满酒,对张一鸣道:“来,兄弟,尝尝我家的老酒,我先干为敬。” 季峰一仰头,一杯酒一饮而尽,张一鸣也早有心尝尝这著名的季家老酒,紧接着也一口干掉了自己杯里的酒。 甜美甘冽,齿颊生香,张一鸣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好酒,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贪酒之人。若是遇上这样的好酒,有几个男人会不贪呢? “这酒……有毒!”张一鸣回味良久,缓缓说到。 “啊?!”季峰惊得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 “哈哈。”张一鸣朗声笑道,“据说毒酒都是美酒,越是毒性穿肠,越是香浓馥郁。你们家这酒,若说不是剧毒无比,怎来这令人销魂夺魄的滋味?” “哈哈,哈哈。”季峰的大手“啪啪”地拍着桌子,“好!好啊!这是我季胖子这一辈子听到的对我家这老酒最妙、最绝、也最高的赞誉。不愧是读书人,有水平。兄弟,我佩服你,五体投地地佩服你。那这毒酒还想不想喝?” “当然想。” “敢不敢喝?” “怎么不敢?” 张一鸣和季峰相视大笑起来。 3 “翠花,翠花。”季峰在房里大声叫起来。 一个服务员小姑娘应声推门而入,季峰吩咐道:“你去找我妹妹,把她收着的那陶碗拿两个来。” 小姑娘应声又去了,张一鸣笑道:“我还准备你要上酸菜了。” 季峰一边继续给两人倒满酒,一边道:“这小姑娘,当初来找工作,我就是看她这名字才叫她留下来试试的,没想到还挺不错,有悟性,进步很快。” “你这是叫她去拿什么碗?”张一鸣又一口干掉自己杯中的酒,一边问季峰。 “兄弟你喝过茶吗?要是喝茶就知道,喝茶的人对茶具是很讲究的,什么紫砂壶,闻香杯,这啊那的。其实,喝酒也是一样,不同的酒应该有不同的杯。” “没错,唐诗里有‘葡萄美酒夜光杯’的句子,其实那夜光杯差不多就是现在的玻璃杯,喝红酒是一定要用玻璃杯的。” “不错。我们家这酒,几百年家传,各个方面都有讲究的。例如这装酒,就一定要用传统的坛子,用泥封。这喝酒呢,最好是过去的那种陶碗。不过现在开店,我们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陶碗,再说现在客人也不像那样讲究。但是我爸存有几个家传的碗,现在是我妹保管着,轻易不肯拿出来。用那碗来喝我们家这酒,你才更能体会原汁原味的季家老酒。” 季峰说得没错,季家老酒或多或少已经成为商品,可以在这里喝到,但是季家保存的陶碗却是轻易用不到。过了好一阵后,翠花空手回来了,说季婕不肯把碗拿出来。 “老板说那碗是不能轻易用的,您知道规矩。”翠花对季峰说到。翠花嘴里的老板,是指季婕。 “什么话,我也是老板呀。”季峰站了起来,张一鸣赶紧拉住他说算了,能喝到这样的好酒,已经很满足了。为了这一顿,已经都得罪了原来订桌的客人,张一鸣不欲再节外生枝。 翠花退了出去,季峰悻悻地坐下来,“对不起,兄弟。”季峰向张一鸣解释道:“我们家这小店,有时候还被政府订座来接待外宾,只有那时候才可以用那碗。平常时候季婕把它们当宝贝似的藏着。” 张一鸣和季峰继续边聊边喝,见到桌上的菜几乎没动,季峰便叫张一鸣吃点菜,张一鸣笑着摇头道:“真正的好酒是不需要下酒菜的,这样才能尽得酒之精髓。” 季峰又哈哈笑起来,直道:“兄弟,跟你喝酒真是过瘾,别有意味。就像我这粗人也觉得喝出意境来了。” 其实,就是张一鸣自己,也没有这样敞开胸怀地喝过酒。让张一鸣吃惊的是,十斤的一坛酒,被他和季峰两人喝去了一半,居然还兴致盎然,仅是略有醉意。张一鸣又打破了自己的喝酒纪录。 4 谈着谈着,话题到了期货上面,两人今天能坐到一起在这里喝酒,还是由于期铜结的缘,两人今天能这么兴致盎然,大有千杯不醉之势,也与今天赚取了巨额财富不无关系,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兄弟,看你在期货市场的手笔,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怎么以前在圈子里没听说过你?”季峰不无疑惑地问到。 “我以前是做股票的,没做过期货。” “难怪。”季峰点点头,然后问到:“还有一个多星期这批合约才交割,你怎么现在决定卖出了?” 张一鸣又干掉一杯,才缓缓说道:“应该说是一种感觉,或者说是这么多年在股市上养成的一种警惕性,就像我今天说过的,不惧不贪。期货的风险比股市要高得多,所以更加要戒贪。” 季峰又点点头,张一鸣接着道:“这次的期铜做到现在,我想你也听到市场上的传闻了,国储局可能是LME最大的空头。但是临近交割日,国储局还没有动静,我感觉不太对劲。他们肯定会有动作,如果估计不错,很快会有消息传出来。而我们已经有了利润,就不要再博刀口上这最后一滴血,如果割了舌头,那就得不偿失了。” “对,有道理。”季峰再次端起酒杯,“来,干了。” …… 张一鸣和季峰一直喝到深夜,喝完了那整整一坛酒,两人最终都醉了。 卷十二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奔驰跑车 1 季家老酒果然名不虚传,在张一鸣看来,好酒的标准就是醉人但不伤人,季家老酒正是这个标准最好的诠释。 昨夜虽然醉了,但是第二天一觉醒来,张一鸣反觉得通体舒泰,毫无宿醉后的头痛脑涨,腰腿乏力。当然,这也与张一鸣的密宗太极心法日益深厚有很大关系。 张一鸣还记得昨夜喝完那整整一坛酒后,晕晕乎乎中,他和季峰上了那辆宝马SUV,张一鸣兴致高涨,抢了驾驶座,要给季峰炫一下自己的车技,刚要开动,一直没有露面的季婕冲了出来,从车上拔去了钥匙。 “两个人想死的话自己上街找车去撞。”张一鸣记得这是季婕拿走车钥匙的时候气呼呼地说的一句话,然后季婕转头回到季家的四合院里,“哐”地把门关上了。那时候已经很晚,院里的生意早已打烊,没有别的食客了。 张一鸣和季峰相视又是一阵大笑,只好走出胡同去拦的士,季峰一路走还一路唱,嗓门洪亮,曲调也不错,比五音不全的张一鸣好多了。 在街上拦住的士后,季峰也钻了进去,一直送张一鸣到世纪公寓的楼下,张一鸣下车后,他才又坐着的士回去了。 2 张一鸣下床,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毕竟昨夜醉了,今晨张一鸣起得较晚,不知道是谁还在浴室里。 “乐乐吗?”张一鸣敲了敲浴室的门。 “是我。”里面传来姚静的声音。“你起了?”姚静又问。 张一鸣嗯了一声。几分钟后,姚静沐浴完毕从浴室里出来,因为只是早晨的淋浴,姚静没有洗头,而是将头发盘在头上,用毛巾包住。身上是宽松的浴袍,不用说,里面一定是真空的。可惜此时的季节天气已凉,暖气又还没供,姚静只能穿厚浴袍,令张一鸣无法窥视她浴袍下面曼妙的身躯,不过即便如此,姚静胸前的颤动仍是让张一鸣生出遐想。这姚静,真是越来越有风韵了。 张一鸣搂了姚静坐回床上,两只手便有些不老实起来。姚静娇娇一哼,嗔道:“人家刚洗完澡。” “待会可以再洗,老公还没起床你就把澡洗了,本来就是你不对。” 姚静又是一哼,显得微微有些不满,“你从来都不关心人家,人家的事情你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你不知道今天是人家来身子的日子?” 张一鸣的魔手嘎然而止,脸上讪讪一笑,“对不起,老婆,我忘记了。” “撒谎。”例假的日子里,女人的脾气总是要大些,即便温柔如姚静也不例外,“你从来就没记得过。” 姚静说得没错,张一鸣确实不曾准确记得自己这几个女人的生理周期,反正每次谁说来了那就来了呗。以后自己是应该更加细心一点,张一鸣想。 “我以后一定记得。”张一鸣在姚静脸上亲了一下,便也去浴室淋浴了。 淋浴出来,张一鸣问姚静怎么还在家里,是不是来了例假身体不适,姚静说不是。 “你昨天那么晚回来,喝得醉醺醺的,我怕你早上起床会不舒服,就留下来候着。” “没事。昨天那酒挺好,不伤人。”姚静给张一鸣拿来了衣服,张一鸣一边穿衣一边说:“乐静开分店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已经签下五家新址,都在同时进行装修。老公,我都有点顾不过来了。” 这是姚静第一次叫苦,看来短时间内给她的担子太重了一点,不然依姚静的性格,她不会轻易向张一鸣叫苦的。 “是啊,乐静突然加速扩张,是该找个人帮帮你。”张一鸣沉思着说,“刘红要是不上班就好了。” “你可别打刘红的主意。”姚静听出了张一鸣的弦外之音,“前几天去给她爸妈的房子交按揭款,我也和两位老人见了一面。她爸那意思,还想让刘红读博士呢。” “是吗?”张一鸣有点意外。 “她爸说,医学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科,也是在实践中最不容出差错的学科,想做一个好医生,就一辈子都不能放松学习,读博士还只是开始。也就是我们国家的教育体制有医学硕士,人家西方国家的体制下,医生和博士是等同的,当医生就得是博士。” 看来刘老先生虽为中医,对西医的了解一点也不偏狭,他的这一番话说得一点没错。 “那刘红的意思呢?”张一鸣微笑着问。在张一鸣心里,如果刘红真想读,他是无所谓的。 “她当然想看看你的意思啦,所以就敷衍她爸,说现在社会上都把女博士看成是男人和女人之外的第三种人,也就是不男不女,是怪异的一群人,嫁人都难。” 张一鸣笑起来,这种说法传出很久了,他也听说过,不过至少他本人对此是不以为然的。“刘红她爸怎么说?”张一鸣很想知道这个准岳父的反应。 姚静也笑了,“她爸登时就生气了,她爸说,‘那都是一派胡言,荒唐透顶,女孩子读了博士怎么就不男不女了?再说,你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他要不让你读,叫他来见我。别以为有点钱,就可以控制你的一切。他要是反对,就不要再跟他交往。我就不信你读了博士会嫁不出去。’” 张一鸣大笑起来,没想到这个老岳父还这么有性格。 “你还笑。”姚静嗔道:“刘红当时就吓得不敢作声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她也没说不读,你也没说不准,只不过突然提起这事,总得商量一下吧。” “那你在旁边说什么了吗?”张一鸣又问姚静。 “我是以刘红的朋友的身份去的,我能说什么?” 这倒也是,张一鸣点点头。 “你让刘红读吗?”姚静又问。 张一鸣笑道:“你看这情况,我能不让吗?”停了一会,张一鸣又道:“其实,只要是你们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一定会支持的。” 3 “这样吧。”张一鸣穿好衣后,在姚静开始换上出门的衣服的时候,张一鸣说:“待乐静这几家新店开张,初具规模之后,公开招聘一个副手给你。找个有这方面经验的人,你就从具体的事务中脱身出来。” 姚静点点头,张一鸣又说:“你的车开得怎么样了?” “还行,熟练多了。” “那今天别去店里,老公送你一样东西。”张一鸣微笑着。 “什么呀?” “上次给刘红买车的时候,你不是说本来看好一辆奔驰跑车吗?刘红不方便开,今天就去买给你。” 姚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为什么突然要送车?” “你现在是姚总,马上还要招副手了,怎么能老开QQ。” 姚静已经穿戴整齐,过来挽着张一鸣的手准备出门。“不光是这个原因吧?” 张一鸣一笑,“路上跟你慢慢说。” 去买车的路上,张一鸣一边开车,一边告诉了姚静期货收益的情况,把个姚静惊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充满崇敬地说:“老公,你还在赵敏家当司机的时候,乐乐就跟我们说你原来在深圳很厉害,她说你一定能东山再起的。” 张一鸣淡淡一笑,“无所谓东山再起了,自从有了你们,我早已经有了新的目标。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再去跟从前比较没有意义了。如果跟从前比,我已经超越了,但如果跟这个目标比,我才刚刚上路。” 姚静的眼里闪烁着无限柔情,“老公,我一路都跟着你,不论成功失败。” “有你这句话,我已经成功了。”张一鸣抓起姚静的手,温柔地亲吻了一下。 4 在奔驰的专卖店里,张一鸣见到了那辆跑车,与法拉利、保时捷等专以跑车出名的品牌不同,奔驰的跑车酷炫中还流露出一种尊贵气质,姚静天生的艺术眼光果然独到,那辆跑车张一鸣也一眼就喜欢上了。 像奔驰这样的专卖店,面对的都是高端客户,不可能人来人往,姚静这已经是第二次来了,店面经理一眼就认出了她,热情地迎了上来。 经理很机灵,见这次姚静是和一个男人一起来,自然知道这次主攻的方向是张一鸣这个男人,于是赶紧向张一鸣介绍起来。 张一鸣不作声,由着经理去说,他自己围着车转了一圈,好好欣赏了一下,当他从车头转回车头的时候,经理还没说完。张一鸣一扬手,让经理住了嘴。 “在哪付钱?”张一鸣问。 “嗯?”经理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一瞬过后才大喜过望,“您跟我来。先生,您真爽快。来这买车的都是成功人士,但您是最爽快的。”经理的语气中不觉有了奉承的意思。 张一鸣笑笑,也不跟他多说,和姚静一起随同他进到VIP会谈室,经理叫来出纳,张一鸣开了支票,经理利索地办完了手续。 “张先生,您真有眼光。”从支票上经理知道了张一鸣的名字,“这车真的不错,每一个细节都是极其讲究。玻璃上的防爆膜都具有防弹的效果。” “我就是一生意人,防不防弹无所谓。”张一鸣道。 “是啊。”经理陪着笑,“我是说这车讲究细节,所有的东西都是用最好的。” “就薄薄的一层防爆膜,能够防弹?” “能。”经理满有把握地说:“这种高级的材质强度极好,别看薄,贴在玻璃上可以大大增加玻璃的抗暴强度。” “是吗?”张一鸣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脑海中的思绪却已经远远地游离开去,因为经理的话突然让张一鸣想起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卷十二 第一百一十八章 急赴广州 1 张一鸣把地址给了那个经理,经理连连保证24小时之内把车送上门。回去的路上,姚静发现张一鸣变得沉默了,像是在想事情。姚静很是奇怪,正要开口询问,张一鸣忽然说:“静静,我要去一趟广州。” “什么时候?”姚静觉得有点突然。 “就今天,越快越好。”姚静显得更加惊愕,刚才还轻轻松松来买车,突然好像出了大事。 “怎么了?刚才还没这样,出什么事了?” 张一鸣看到姚静的神情,才发觉自己的思考过于专注,以至于显得太严肃,可能无意中吓到了姚静,于是露出笑容道:“是有事,不过可能是好事,我刚刚想到的。” 张一鸣没说是什么事情,姚静便知道他现在还不想说,也就不再问,只要不是坏事就行。 张一鸣掏出电话打给钟晨,让她查最近一班飞广州的航班。一会儿,钟晨回电话说是中午12点45分,张一鸣看时间还来得及,便让钟晨订两张票,一张她自己的,一张张一鸣的。 和钟晨通完话,张一鸣又对姚静说:“我送你回乐静之后就直接叫上钟晨去机场,你跟乐乐和刘红他们说一声。我在广州时间不会很长,明天就回。” 2 订票,和张一鸣会合,赶往机场,办登机手续,安检,登机,一切都匆匆忙忙,但总算赶上了,直到在飞机上坐定,飞机起飞之后,钟晨才有机会问张一鸣突然去广州干什么。 张一鸣想了想,终是没有直接回答,却问:“吴工他们三超材料的研究怎么样了?” “很好。我一直跟他们保持沟通,何总也很关注。样品早就出来了,现在是中试,效果也不错,估计很快就可以批量生产。这一阵我正想请示您,三超材料快要量产了,下游产品我们得做些准备。我们的定位是仅仅将材料销售给下游厂家,还是与他们合作开发产品,或者干脆我们自己开发产品,垄断这种新材料带来的新市场?” 张一鸣沉默片刻,道:“不仅仅是销售原材料。直接进入下游产品市场那是最好,这样我们能够获得最多的利润。不过我们在这一块没有经验,只能找合作方了。” 钟晨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些潜在的合作方大多数在浙江,尤其是绍兴。江苏、广东、福建也有一些。我已经收集了很多资料。” “好。我会尽快去浙江转转,先找几家谈谈,看看有没有条件不错,又有合作意愿的公司。” “我们这次就是为三超材料去广州?”钟晨问。 “嗯”,张一鸣点点头。“不过,另有目的。到了家纺,跟吴工沟通过后我再跟你谈。” 张一鸣说完闭上眼睛思考起来,钟晨见状也不好再问。过了一会儿,钟晨见张一鸣似乎睡着了,便招空姐拿来一张毯子,轻轻给张一鸣盖上。 3 下了飞机,刚走出旅客通道,张一鸣就意外地看见家纺的孙副总等候在那里。 “张总,车在外面。”孙副总接过张一鸣和钟晨手里不多的行李,引着他们往外走。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张一鸣边走边问。 “钟小姐给公司打了电话。” 原来如此。张一鸣转头看了看钟晨,露出一丝赞许,钟晨会心地一笑。 路上,张一鸣顺便询问了一下家纺目前经营的状况,感觉一切良好。尤其是度假山庄卖出之后,家纺的现金也更加充裕,这就跟人一样,兜里阔绰了,办起事来自然得心应手,心情也愉快。 孙副总介绍完情况,张一鸣笑笑道:“大家都辛苦了,今年扭亏已成定局。我会提请董事会,考虑年终给大家派个大红包。” 孙副总忙笑道:“谢谢张总。其实家纺能够起死回生,您的功劳最大。当初我们真怕家纺就此散了伙,如今能这样,就我个人来说已经很高兴了,年终有没有红包倒在其次。” “不,红包一定要给。带企业就如同带兵,没有赏罚是绝对不行的。相信我,家纺还会更好的。”张一鸣充满信心地说,“家纺将会重新成为上市公司。” “那就太好了。”孙副总的喜色形于言表,“我是在家纺最红火的时候进入公司的,想当初,家纺也是一支著名的绩优蓝筹股,那时候,真是风光。后来,唉……”回忆往事,孙副总感慨万千。 一路聊着,到了家纺总部,张一鸣没有去见其他人,而是叫车直接开到了吴文忠主持的研究室。 吴文忠对张一鸣的到来感到十分突然,在CL总部的支持下,研究室有了扩大,增加了几个人员,张一鸣让把大家都召集到吴文忠的办公室,一是认识一下,再则也做些沟通,看有什么需要解决的问题。 研究室现在有九个人,核心人员当然还是最初的吴文忠、吴歌和张长丰这一家三口,虽然张长丰还只是吴文忠的准女婿。除了这三个人,其他人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张一鸣。 人员到齐之后,吴文忠向张一鸣汇报了工作进展,跟钟晨说的差不多。汇报完之后,他说:“材料中试的情况正好已经整理完成,张总你要不要看看?” 张一鸣点点头,笑道:“也好,我看看,虽然我可能看不懂,哈哈。” 当吴文忠让一个新来的小伙子把材料拿来的时候,小伙子摸摸后脑,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昨晚带回宿舍加班整理,忘拿来了。 “我现在去取,不远。”小伙子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张一鸣,又看了看吴文忠。 “还不快去?”吴文忠着急道。这个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研究,在张一鸣的大力支持下终于要开花结果,他对张一鸣是有一份感激之心的。 小伙子正要动身,张一鸣道:“慢着。”说完他望向吴文忠问道:“吴工,我记得跟你说过,任何人不能把资料带出实验室,你没交待他们吗?” “交待了。”吴文忠答道,“可能是昨天他们加班到太晚,就带回去做了。那只是一份统计资料,不太重要。” 张一鸣摇摇头,面色冷峻,“我没有说不重要的资料就可以带出去。” 张一鸣低头沉默了一阵,现场的气氛有些凝重起来,大家都不敢出声。最后,张一鸣抬起头,缓缓地对那个小伙子道:“既然吴工把制度告诉了你,是你没有遵守,你不能再在这里工作了。不过考虑到两点,首先是我以前只说不准把资料带出去,而没有订出处罚的措施,其次你确实是为加班带出去的,主观上没有过错,所以,你可以调往家纺公司的其他部门,到时候我会交待人力资源部。如果没有你愿意干的部门,你可以离开家纺,我多给你三个月的工资作为补偿,我也会交待财务部。有问题吗?” 小伙子一言不发,瞪着张一鸣,对这突如其来的处分又是惊讶又是气愤。 “不要看着我,你现在去把放在宿舍的资料取回来。”张一鸣也直视着那小伙子说。 小伙子仍是不吱声,扭头走了。没多久,小伙子把资料拿了回来,没有给张一鸣,而是递到吴文忠手上。然后转过头才对张一鸣说道:“给我结工资,我走人。”说完再次步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4 小伙子走后,吴文忠露出非常遗憾的表情,一边把资料递给张一鸣,一边对他说到:“张总,你这处分是不是太重了?这小伙子是刚招来的研究生,很不错的,下不为例怎么样?” 若是在以前,张一鸣没准会考虑吴文忠的话,但是这次不行。张一鸣此来,正是对三超材料有了一个极其新奇和大胆的想法,如果张一鸣的想法可行,三超材料的价值将获得一个巨大的飞跃。为此,张一鸣已经决定将三超研究的等级再度提高,保密工作更是重中之重,在这个时候,正需要杀鸡骇猴,岂能手软。 张一鸣对吴文忠摇摇头,“不行,吴工。在年龄和专业上,我尊重您,但在管理上,我可以跟您说,这也是对您的一次提醒,您以后对手下的人要管得更加严格一点才是,特别是保密方面。” 张一鸣说完,又转向大家道:“不瞒大家说,刚才对那个小伙子的处罚是有一点杀一儆百的意思,既然大家知道这个意思,那么希望以后不要再出同样的事情。从今天起,这个研究室提升为研究所,我会通知人力资源和财务部门,大家的收入方面会向上调整,但同时这里的制度也会更加严格。”张一鸣转向吴文忠道:“吴工,这几天你马上订出管理细则,传到北京给我过目。”说完又转向大家,“管理细则订出来之后,如果有谁觉得难以遵守,可以事前提出调离这里。如果你留下来了,就一定要遵守,否则,公司将严加处罚。有问题吗?” 房间里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作声。连钟晨都被张一鸣的举动镇住了,张一鸣很少这么严肃的。 “既然没问题,就各自回到岗位上去。吴工,您留一下,我跟您探讨一些问题。” 众人散去后,吴文忠亦喜亦忧地看着张一鸣,喜的是他所从事的工作得到越来越多的重视,部门的地位越来越高,忧的是不知道张一鸣此举到底有何目的,他是否能达到张一鸣的要求。 张一鸣示意钟晨把门关上,吴文忠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吴工,我问一下,三超材料的性质是比现在的氨纶薄一千倍,弹性好一千倍,强度高一千倍,对吧?” 吴文忠点点头,不知道张一鸣为何问起这个早就知道的问题。 “那么,如果把这种材料做厚,厚到1毫米,甚至2毫米,就像我们的服装面料那样厚,会怎么样?” 吴文忠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什么会怎么样?再说,要做那么厚干什么?我努力研究的,就是如何在最薄的情况下,还提高弹性和强度。” 张一鸣笑笑,“吴工你别急,我没有否定你的研究的意思。但是你反过来想想,在那么薄的情况下还有那么好的弹性和强度的材料,一但做到2毫米厚度,其强度会达到怎样?” “那只怕连子弹都打不穿了。”吴文忠嘟囔一句。 “噢”的一声低低地惊呼,张一鸣还没出声,一直沉默的钟晨先叫了出来。吴文忠奇怪地看了一眼钟晨,张一鸣也瞥向钟晨,不过张一鸣的眼里含着笑意,因为他知道,钟晨明白了自己的用意。 卷十二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可疑身影 1 “吴工,我就是需要研制出一种子弹都打不穿的,但是又轻薄、又透气的,可用作服装面料的新型特种化纤材料,你明白吗?”张一鸣的声音里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吴文忠这时候才恍然大悟,立刻也跟着兴奋起来。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没有什么比发现一个新的有前景的研究课题更让他激动的了。“理论上来说,三超材料做到那样的厚度,是可以实现你所说的目的。不过,实践上会有很多难题,主要方面是,三超材料到了那样厚以后,性质会不会改变?例如透气性,既然用作服装,如果像一块塑料布密不透风,那是没有实用价值的。” “我知道。”张一鸣点点头,“所以这些都是要你去研究和解决的。经费不成问题,你有需要尽管开口。”张一鸣目前正是口袋充裕的时候,如果有必要,他准备先用期货市场赚来的钱进行支持,虽然这钱是属于桃李公司而非家纺或者CL的。 “你也可以考虑用三超材料跟棉、麻等混纺,总之就是要一种防弹的、可实用的服装面料。”张一鸣又说。 吴文忠不住地点头,他也被这个设想迷住了。“这种面料应该不是民用吧?”吴文忠问道。 “当然不是。老百姓要一件防弹服干嘛。” “那军队会要吗?”吴文忠在这一点上有所疑惑,“即便研究出来,这种面料的价格可能不低。” 张一鸣一笑,语气中充满自信:“岂止会要,世界上最不怕花钱的主就是军队了。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全世界的军警部队都会抢着要。就算只装备特种部队和特警,这种材料的市场前景都不可限量。所以你明白我刚才为什么严厉处罚那个小伙子啦?吴工,这项研究现在要绝对保密,研究所内,只允许你一个人掌握全局,其他核心人员,例如吴歌,长丰可以知道局部情况,外围人员则原则上是不允许知道的。明白吗?” 吴文忠凝重地点了点头。张一鸣继续说:“研究所之上,只有我上次说的几个人,也就是我、CL的何总、钟小姐、杨小姐,以及家纺的刘总可以知道。但如非必要,只能对我一个人汇报全部情况和所有细节。” “没问题!”吴文忠神态庄重,语气坚定地说。 2 离开吴工的办公室之后,张一鸣和钟晨才去见了家纺的总经理刘宏磊,一方面听他汇报工作,一方面把今天在三超研究室那边决定的诸项事情告诉刘宏磊,着他安排落实。 和刘宏磊谈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刘宏磊说羊城大饭店的房间已经订好,只是晚餐要听张一鸣的意思,看他想怎么安排。 “你们怎么知道我爱住羊城?”张一鸣笑着随口问到。 “钟小姐在电话中交待的。” 张一鸣看看钟晨,又是一笑以作嘉许。“晚餐就不用安排了,我们自己解决。”张一鸣说。 刘宏磊对张一鸣这个比自己年轻得多的董事长清新的工作作风已经有所了解,知道张一鸣不讲究这些虚假的排场,也不端无谓的架子,因此也不多说,便吩咐司机送张一鸣他们去酒店。 送张一鸣上车时,刘宏磊感言道:“要是在以前,上面的人下来,我们可得吃喝玩乐一条龙地招待周到,哪像张总你现在这样简单。” 张一鸣微微一笑,道:“刘总,现在家纺已经不是国企了。” 刘宏磊也笑了,“你说得对,我们要时刻记住这一点。” …… 3 到达饭店之后,张一鸣和钟晨先分别到房间安顿休整一下,半小时后,张一鸣按响了钟晨房间的门铃。 钟晨打开房门,张一鸣见她已经洗了一个澡,换上了一件休闲的浅红夹克薄外套,下身是紧身的牛仔裤,看上去清新而充满活力。 广州的气温比北京要高很多,今天一下飞机就直奔家纺,钟晨没来得及脱下身上较厚的羊毛衫,一下午下来,估计她身上出了些汗。 沐浴过后,钟晨身上散发出浴液的清香,张一鸣似乎第一次嗅到钟晨身上的香味,才想起钟晨一直是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孩,从来没见她用过化妆品,没闻见过她身上有香水味。 张一鸣的目光在钟晨的身上停留得稍久了些,发现钟晨明显有些不自然起来。当张一鸣作为上司面对钟晨的时候,钟晨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不安。原来当钟晨作为一个女孩子面对作为男人的张一鸣的时候,她的心理防线是最弱的。这发现让张一鸣有点意外,照理说,上下级之间毕竟有一个等级差别,而男女之间却是平等的。张一鸣脑子里又想起那个老问题:在心理上,钟晨有时候不像是张一鸣的下属。 张一鸣收回自己的目光,道:“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 “吃什么?”钟晨忍不住问到。 已经快十点了,要是在北京,酒店里的餐厅可能已经打烊,但是在广州却不用担心这样的问题。广东人有喝早茶、晚茶的习惯,不过千万不要以为这真就是喝点茶,实际上这是连吃带喝什么都有的一种饮食方式。张一鸣在深圳的时候,就常常夜里十二点过后和朋友去酒楼喝晚茶,可别以为晚,那时候酒楼的生意正红火。 张一鸣带着钟晨到酒店的餐厅,果然生意依旧兴隆。张一鸣和钟晨坐下后,点了一壶菊花,几样小吃,都是广式面点,无非蒸饺、烧麦、蛋塔等等。 “广东人的粥煲得不错,花样多,而且讲究,不像北方,白粥就咸菜也是一顿。”张一鸣把菜单递给钟晨,“你看看,爱喝点什么样的。” “北京现在也有粥店,花样也很多。”钟晨接过菜单,有点为北京辩护的意思。 “那是现在,商品社会了,能赚钱什么没人做啊?但煲粥是广东这边的传统,就北京那些粥店里的品种,很多是广东传过去的。” 面点小菜都是现点现吃,不用等待,这也算是广式晚茶的优势之一吧。点了粥过后,张一鸣便夹了一个蒸饺塞进嘴里,他确实有点饿了。一抬眼,却见钟晨还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怎么?不饿?”张一鸣问。 钟晨笑笑,也夹了一个烧麦,咬了半口。张一鸣这时醒悟过来,钟晨可能是不爱吃。张一鸣笑着问:“钟晨,我一直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我就北京的。” “难怪,这些东西你可能吃不惯吧?” 钟晨也不隐瞒,点点头道:“面食也做得甜不唧唧的,我不爱吃。” 张一鸣笑起来,“怪我疏忽了。这样,我们在这儿稍微吃一点,待会我带你去一家小店吃牛肉丸,潮汕风味,虽然不是北京口味,但你肯定爱吃。” 4 这家牛肉丸小店是张一鸣以前就知道的,在深圳的时候,他往广州跑的次数也不少。小店离羊城大饭店不太远,步行半个多小时,因为天气还不错,张一鸣便提议走过去。 广州的夜晚比北京热闹,比北京嘈杂和混乱,但也显得更闲适。也许是因为岭南之地,自古以来天高皇帝远,民风中便多了些过日子的气氛,少了些对虚荣的讲究。比较明显例子如,在这里你经常能看见一双上好的皮鞋,被一个并不邋遢的小伙子把后跟踩在脚下当成拖鞋来穿了。 这样走在街上,钟晨的心情似乎也不错,脚步显得很轻快,张一鸣想起刚才对她的心理角色不同强弱的发现,有意试她一下,于是笑着问:“钟晨,你有男朋友吗?不论以前或者现在。” 钟晨脚步不由滞了一下,似乎有些生气,“张总,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没人喜欢?” “不是。”张一鸣仍然微笑着,也不跟钟晨计较,“我关心一下你。作为上级,不,作为朋友,我对你关心得太少了。比如,我刚刚才知道你是北京人,你不爱吃广东的面食。而你不用我说,却知道我爱住在羊城大饭店等等。” 街边的霓虹灯照在钟晨脸上,看不出她的脸色,但是张一鸣从她的眼神中断定她有点脸红了。“还以为你只关心乐乐。”钟晨小声嘀咕了一句。 张一鸣听见了钟晨的嘀咕,笑道:“以后你们两个我都关心。”话刚出口,张一鸣突然发现自己这话显得有些轻佻了,这似乎是他在乐乐她们面前常说的,说顺了嘴,一不留神在钟晨这儿也溜了出来。 所幸钟晨似乎没感觉到,或者是她有意忽略,因为她主动转换了话题。“张总,您是怎么想到三超材料朝防弹材料这个新的方向开发的?”只有作为助理的身份谈起工作的时候,钟晨最为镇定自如。 “是几个因素共同促成的。”张一鸣慢慢地走,慢慢地说:“就在不久前,广州发生了一起警匪枪战,两个警察牺牲了。我和一个朋友谈起这事的时候,我们很感慨,警察经常面临突发事件,又不可能随时穿着防弹衣执勤。当时我就想,要是警服能防弹就好了。” “张总,您好象对警察有特殊的感情?”钟晨走在张一鸣身边,这时转头看了他一眼。 “是吗?”张一鸣自己都没有觉得流露出了这样一种感情,“也许是的。”张一鸣想了想,肯定了下来,“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是个警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当时我是在协助她们,她就死在我怀里。”张一鸣缓缓地说。他想起了周甜,钟晨的话让他觉得,自己的潜意识中可能就是因为周甜,所以才一直想要一种可以保护警察生命的东西。 张一鸣接着说:“后来,就是今天,一个卖车的经理介绍一种汽车玻璃防爆膜,他说贴了那种膜的玻璃其强度可以达到防弹的效果。那么薄薄的一层膜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我就突然想起了三超材料。” “让服装防弹,张总,您恐怕是世界上第一个想到这一点的人。” 钟晨这话应该是出自她的真心,因为钟晨在张一鸣面前从来没有曲意奉承的先例。不过,张一鸣微微一笑,却未置可否。在张一鸣心里,他知道自己一定有对手,这也是他今天立刻匆忙赶来广州的原因。现在时机并不成熟,他不想和钟晨说太多。 不多久,张、钟两人到了那家卖牛肉丸的小店。这小店有着两扇铝合金框的玻璃门,左右拉开着,张一鸣和钟晨走进小店的时候,他左手边的玻璃门上映着他们沿路走来的方向,他无意中瞟了一眼玻璃上的景象,突然发现一个惊慌的身影一闪而没。与此同时,身旁的钟晨也发出了极其细微的“嗯”的一声,在室外街道上的嘈杂环境中,这句细声几乎不能被发现。不过,张一鸣还是听见了,毕竟,他的六识早已经远高于常人。 被跟踪了?!这个令人吃惊的念头在张一鸣的脑海中闪现出来。更为让张一鸣暗自惊讶的是,钟晨似乎也发现了这个事实。真没看出来,钟晨居然也有这么高的警觉性。 卷十二 第一百二十章 易容女孩 1 张一鸣不露声色地走进“发记牛肉丸”店,找了张可以看得见门外的桌子坐下来。跑堂的过来,钟晨说不会点,于是张一鸣代劳,要了两碗牛肉丸面,又要了一碟潮汕卤水荤菜,一个凉素菜。 跑堂的离开之后,张一鸣一边和钟晨说着这家牛肉丸的特色,一边有意无意地瞟向门外,但是再没见到那个身影从门前走过。 难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张一鸣心中自问,但随即否定了。张一鸣对自己的直觉很有把握,这肯定不是疑神疑鬼。问题是,谁会跟踪自己?张一鸣心中稍稍梳理了一下,发觉离开安泰证券之后,自己生活的圈子已经不再那么单纯。上次在番禺,跟人小小地冲突了一场,如果说红头佬那帮人,包括原来模具厂的厂长钱大富不过是番禺地方上的小混混而已,那么张一鸣在深圳得罪的洪三宝就不是一个善与的主。张一鸣杀了捞仔不说,更重要的是因此断了洪三宝最主要的财路之一,令他的鹏城俱乐部赌场生意被查封。而现在,张一鸣还和胡炳松他们合伙,要趁机插手广深一线的赌场生意,这些事情中间的任何一件,都足以让洪三宝欲杀张一鸣而后快。 不过,洪三宝不是跑了吗?张一鸣心中疑问,但是很快他也释然了,像洪三宝这种人,怎么可能永远躲起来?而且即便他躲了起来,他的爪牙还在,那天晚上为救阿美,见过张一鸣的可不止一个人。 想到这里,张一鸣有点为钟晨担心,不要连累她才好。不过张一鸣自信,只要对方人数上没有绝对优势,也不是躲在暗处采用枪杀的手段,张一鸣有足够能力保护钟晨。而且……,张一鸣心中又转念一想,钟晨未必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弱。 “刚才进门的时候,你扭了脚吗?我好像听你嗯了一声。”张一鸣装作很随意地问了一句,想试探一下钟晨的反应。 “嗯?我出声了吗?没有呀。”钟晨显得很意外,张一鸣看着她的眼睛,看不出一点演戏的痕迹。 真是奇怪了。张一鸣绝对听见了钟晨的声音,而且那一定是钟晨见到某种意外情况后吃惊本能的反应。可她为什么要否认?而且,她现在的掩饰在表情上居然几乎天衣无缝。也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钟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刚才自己发出了声音,如果不是这种情况,钟晨的演技就太精湛了,可她是中财毕业的,不是中戏! 张一鸣笑了笑,“可能我听错了,我还以为你扭了脚。” 钟晨也微微笑了一下,“谢谢关心。” 张一鸣想起刚才说的要关心她的话,没想到歪打正着,便也趁机献了个殷情,“应该的,我可是说话算数的人。” 2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刚才那一闪而没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张一鸣有意再试探一下,于是在吃完牛肉丸后提议再走走,绕一圈从另一个方向回羊城大饭店。敌暗我明的情况是最不利的,张一鸣希望这样会有所发现。 钟晨欣然答应了,出了店门便和张一鸣一起继续往前走去。张一鸣本以为钟晨会有所迟疑,因为如果钟晨发现有人跟踪,就算她在张一鸣面前掩饰了,但她心里难道不会有点害怕?她难道不想早点回到酒店里去?这钟晨,还真不简单。 张一鸣有心留意,这一路走来他便不需回头,仅凭敏锐的六识也能察觉身后的情况。又走了很久,穿过一个夜市,再转个弯就可以到羊城大饭店的另一边了。 这一路再没有发现被跟踪,夜市还很热闹,都是些小吃的摊子,钟晨走走瞧瞧,显得兴致盎然。就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张一鸣心里的警兆突起,似乎一个在小吃摊点吃东西的人在张一鸣走过之后将目光盯在了他的背上。大概在张一鸣和钟晨走出几十米之后,张一鸣感到那个人站起身,跟了上来,而钟晨还懵然不知。 张一鸣凭刚才走过时的印象,感觉这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这肯定不是刚才在发记牛肉丸店的玻璃门上见到的那一个身影。 嗨呀,张一鸣心中不觉感到十分意外了。首先,这种接力跟踪的方式是很需要技巧和组织的,跟踪的人员在安排、配合、以及互相之间的通讯方面都要非常到位,而且也需要较多的人手,跟踪的人居然能做到这一点,真是不简单啊。其次,竟然还有女孩子参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张一鸣开始有点怀疑这是不是洪三宝的人。 穿过夜市,再走五分钟就到羊城大饭店了,这次跟踪的人比刚才的大胆很多,似乎没怎么想掩饰行迹,就远远地吊着张一鸣。张一鸣和钟晨进了饭店,走进电梯的一瞬间,张一鸣从电梯里的镜子中看见,那个女孩也进了饭店大门。 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但张一鸣又绝对肯定没有见过她。 这是谁? 3 除了在发记牛肉丸店门口那一下,钟晨此后的反应都很正常,再没出现过问题。张一鸣和钟晨的房间就在隔壁,张一鸣把她送进房里后,笑着说了句:“一个人住怕不怕?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叫我就行。” 张一鸣心中想的是跟踪者的事情,如果出现最坏的不可预料的情况,他希望钟晨心里有所准备。然而,张一鸣这话说得也许有点暧昧,听在钟晨耳里完全变了另外一层意思,近乎一种赤裸裸的挑逗。 钟晨的脸有些沉了下来,“张总,您以后出差还是叫乐乐跟着吧。我就在公司里做您的助理,或者,干脆我跟乐乐换一下也行,我去何总那边。” 张一鸣一愣,立刻也明白了钟晨的意思,当场觉得极为难堪,但是自己说错话,却又怪不得别人。 “对不起,钟晨,你误会了。我那就是一句平常的交代,没有别的意思。”张一鸣向钟晨解释,最后又正色补充一句,“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特别是对你,我一直很欣赏,而且很尊重。” 钟晨也感觉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一点,但刚刚才生过气,女孩子家脸皮毕竟要薄一些,不愿马上就放下面子来也承认自己有点过分,便低低说一句:“好了,我没事了。” 钟晨关上房门,张一鸣不禁又在门边呆了一小会,虽然他的话有些模棱两可,但似乎钟晨也太敏感了点。张一鸣无奈地摇摇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4 张一鸣洗了澡,刚刚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只围着浴巾,这时便听见房门笃笃地被敲响。这时候,应该已经接近十二点,难道是钟晨……?刚这样一想,张一鸣马上自我嘲笑,刚才还说自己不是那样的人,此时立刻就想入非非了,看来自己还就是那样的人。 张一鸣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一看,门外的人让他吃了一惊,竟然就是刚才从夜市跟着他们,后来也进了酒店的那个女孩子。 张一鸣拉开房门,忘了自己还只围着浴巾。门外的女孩见到张一鸣的打扮,“咦”了一声,粉脸立刻染上了晕色,站在门口不肯进房。 张一鸣也醒悟过来,不过他对这个女孩子很是好奇,居然敢跟踪他,那么小小地教训一下她也未尝不可。于是张一鸣没有回去穿好衣服,反而好整以暇地微微笑道:“小朋友,你是找你的家长是吧?找错房了吧?”张一鸣当然知道,这个女孩一路跟来,肯定没有找错房间,她就是来找自己的。 “我就找你。”女孩说。 “是吗?”张一鸣装作意外,“那还不进来?” 女孩这时似乎也看出张一鸣是有意刁难,不去穿衣,气鼓鼓地瞪他一眼,“进就进。”说着抬脚走进了房间。 张一鸣恶作剧似的故意在女孩身后把房间的门“砰”地关上了,他看见女孩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不禁微微一笑。这女孩,绝对不会是洪三宝的人。 “说吧,小朋友,找叔叔什么事情。”张一鸣逗道。 “谁是小朋友。”女孩怒道,然后又说:“你是个骗子。” 张一鸣大奇,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个女孩。“你认错人了吧?我骗你什么了?骗财?看你这样子,财是肯定没有的;骗色?……”张一鸣故意放肆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女孩好半天,“嗯,过两年的话,色倒是会有了。” “你……。”女孩气得满脸通红,“我不跟你说,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女孩向张一鸣伸出手,几个葱葱玉指倒是满可爱的。 “我拿你什么了?”张一鸣这时可不是装傻,他是真有点糊涂了。如果说这女孩搞错人了吧,看她那样笃定,肯定错不了,可是,张一鸣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她什么东西。 “月光宝盒。” 老天,张一鸣一瞬间恍然大悟,再细看女孩眉眼,真与当初在鹏城俱乐部赌场里将月光宝盒押给他的那个小伙子很有几分相似,难怪张一鸣一开始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你有哥哥吗?”张一鸣不敢相信这个女孩就是那天那个小伙子本人。 女孩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要你管。你把东西还给我就行了。” 张一鸣记得这女孩的声音,那天那个小伙子紧张的时候,声音有点变细,就是这样的。老天,如果那个小伙子就是这个女孩子,那这个女孩易容和摹声的功夫到了何等境地?这不是传说中的事情吗?怎么现实中竟然真会有呢? “是曾经有一个小伙子押了一件叫月光宝盒的东西给我,但那不是你呀。凭什么现在要还给你?”张一鸣几乎确认那天那个小伙子就是这个女孩子装扮的,但他还是要听到她亲口承认。 “你别耍赖,那天就是我。”女孩急了,也顾不得那么多,脱口讲出了实情。 “我不信,你怎么可能扮男孩子那么像?”虽然张一鸣心里已经相信了,但是巨大的好奇还是让他忍不住这样说。 “不要你管,我就是可以。把东西还给我。” “那到底那天的男孩子是真的你,还是现在的女孩子是真的你?”张一鸣问道。 “当然……现在是真的我。”女孩有了点害羞的意思。 从女孩在门口开始,直到进屋后的一举一动,张一鸣也可以肯定女儿身是她的真身,不过他觉得这个女孩太可爱,也太神奇了,忍不住想逗她。张一鸣歪着头看着女孩,故意露出邪邪的笑容,“你口说无凭。” “那……你想怎么样?”女孩脸上有一丝惊慌。 “我……试试就知道。”张一鸣突然作势,要往女孩胸口摸去。 女孩“啊”的一声惊叫,连退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女孩捂住胸口,几欲哭出来,骂道:“你……,你是个臭流氓。” 张一鸣哈哈笑起来,“谁叫你找那么多人跟踪我。你还蛮厉害嘛,接力跟踪,想不露痕迹。来,说说看,你的同伙在哪里?” 女孩坐在床上,一脸不解地看着张一鸣,“你说什么?我没有同伙。我就是在夜市吃东西,看见你路过,认了出来,我就跟着来了。” “啊?!”张一鸣又是一惊,本以为揭开了的谜团,原来仍旧是迷雾缭绕。 卷十三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女孩易容 1 “你真没有找人跟踪我?”张一鸣再问一句。 “当然没有。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到处骗人。”女孩气呼呼地说。 这倒奇了怪了,不过,张一鸣现在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最先的跟踪者究竟是谁,现在先要应付了这个女孩再说。 “你那个,咳咳,那个月光宝盒,嗯……”张一鸣心想,月光宝盒已经被老秦拿走了,这可如何交待是好呢? “哦——”张一鸣突然想到一招。 女孩十分奇怪,“你哦什么?” “你要月光宝盒,钱带来了吗?”张一鸣问。 “什么钱?”女孩的声音一下子没了中气,变得低低的、怯怯的。张一鸣心中笃定,这小丫头片子,现在轮到她在装傻了。 “什么钱?月光宝盒是你押给我的,你不是说好拿钱来赎的吗?” “我……,我现在没有钱。”女孩只得老实承认。 张一鸣的缓兵之计得逞,微笑起来。“既然这样,等你有了钱再来找我吧。” “不行。”女孩立刻叫了起来,“要是你又像上次一样跑了,我怎么找你?” 张一鸣记得上次自己多多少少还是化了一点装的,可惜在这个女孩面前只能算雕虫小技了,今晚上只从她身边过一路就被她认了出来。 张一鸣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一张名片,准备递给女孩,突然发现女孩的双手自刚才护住胸部,便一直下意识地放在那里,至今没有离开。张一鸣不禁笑起来,忍不住又逗道:“小朋友,别这么紧张,你那里现在还没什么可护的。”这小丫头的胸部确实不大。 女孩大窘,狠狠地盯着张一鸣,恼声说到:“胸大有什么了不起?就像那天晚上跟你一起的那个女人,我看就是又风骚、又无脑的下贱女人。喜欢那样的女人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流氓。” 女孩说的那个女人自然是欢欢了,其它的倒无所谓,但女孩说欢欢下贱,张一鸣心里一下子很不高兴,沉下脸来,沉声说到:“不许乱说。” “那你为什么说我?”女孩的眼中泛出了泪光。 张一鸣本不过认为这女孩就是一个小孩子,逗一下她而已,没想到她如此在意。既然自己有错在先,张一鸣觉得自己一成年人,总不能跟一个小女孩就这么争吵起来,便道:“好了,我向你道歉,我不该说你。”张一鸣把自己名片递给了她,又安慰道:“其实你还小,不用这么紧张,等你长大了,就会越来越漂亮,身材也会越来越好的。” “你怎么知道我还小,我已经十八岁了。”看来女孩对这个“小”字很是敏感。 十八?那是跟赵敏一般大了,张一鸣心想,但看起来比赵敏要小,比陈鹭都要小,跟琳儿差不多,琳儿也是一个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的女孩。但是这女孩,比琳儿可要大胆调皮得多。 “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那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张一鸣问这女孩。 “易容。” “嗯?” “别嗯啊嗯的,我的名字就叫易容。” 张一鸣方才明白,立刻觉得易容这名字倒是贴切得很。 2 “我倒想问问你,你说你那个东西是月光宝盒,你知道什么是月光宝盒吗?”张一鸣看着坐在床上,拿着他的名片翻来覆去看着的易容。 “我当然知道,这名字还是我起的呢。你看过《大话西游》没有?”易容抬起头来问。 张一鸣当然看过,他对星爷的影片一直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星爷的电影能让人轻松,这是国内绝大部分电影都做不到的。 “原来那东西本来不叫月光宝盒?”张一鸣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当时老秦也说没听过那是什么月光宝盒。“你为什么叫它月光宝盒?” 易容的神情变得神秘兮兮起来,“电影里月光宝盒有什么用?回到过去对不对?这个东西也能。” “嗯?”张一鸣眉头一皱,不太能够相信易容这个神经兮兮的小丫头这有点耸人听闻的话。 “哎,我说得不完全对。”易容又自我纠正了一下,“那个东西不是能够让人回到过去,而是能够让人看到过去的事情。这只有我知道,别人都不知道,是我偶然发现的。” “真的吗?”这仍然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张一鸣还不太清楚易容说的究竟是怎么个看到过去的事情。“你再说仔细点,怎么就能看到过去的事情?” 易容看了张一鸣一眼,突然不肯说了。“不行,我要说了你就不把它还给我了。” 张一鸣几乎被这小丫头噎住了,半晌说不得话。真是的,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吊了胃口。 “好好好,你不说就不说。”张一鸣无可奈何地一笑,“不过我可听说那月光宝盒也不是你的,是你偷来的。”因为张一鸣记得老秦拿走月光宝盒的时候,用的是“取回”一词,估计是宝盒的主人托老秦从易容这里“取回”,因此张一鸣说这话诈一下易容。 “你怎么知道?”易容两眼一睁大,露出有点吃惊的表情,无异于承认了张一鸣的话。 张一鸣笑道:“就你这年纪,怎么可能有这东西?想也想得到。” 易容不服气了,“我这年纪怎么了?你就是觉得我小,这也小,那也小。”说到这里,易容自己倒先脸红了,因为不知不觉她就说出了语义暧昧的话,什么叫“这”也小,“那”也小?张一鸣不就是暗示过她的胸部太小,又说过她年龄小吗? “我偷也是偷自己家的,关你什么事。”易容最后气呼呼地说。 自己家的?张一鸣还以为是偷的别人的。 3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张一鸣见时间已经很晚,不得不说到:“你该回去了。我真奇怪,你家里没人管你?这么晚了还在外游荡?还有,你上次一个人化了装偷偷跑去深圳赌钱,你可真不让人省心的。” “不省心才好。”易容小声嘀咕了一句,突然又抬起头来,问到:“我今晚能不能住在你这里?” 张一鸣吃一惊,“怎么了?你不怕我欺负你?” “怕什么,你都看不上我。”易容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旋即又道:“哼,你这种人,就喜欢那种大波大,真是没层次,没素质。” 张一鸣被逗得笑了起来,“好好,我是没层次,没素质。但是你还是该回去了。” 易容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张一鸣突然想到她是不是没地方住?“你家不在广州吗?你今晚有地方住没有?这样吧,我在这里另外给你开一间房,你先住下。”张一鸣说。 易容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没看错你,你还不错。”说着,易容得意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罐,对张一鸣扬一扬道:“看见没有,防色狼喷雾剂。我刚才是考验你的,你要是露出一点色心,我就喷你,狠狠地教训一下你。” 张一鸣简直哭笑不得,心里对这个有点刁钻古怪鬼精灵的小丫头生气,一伸手,转瞬间易容手里的喷雾剂到了张一鸣手里。易容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更没看清张一鸣是如何出手的。 “你……”易容又惊又急,这回张一鸣要再起色心,她可没有护身之物了。 “小丫头。”张一鸣微微一笑,把喷雾剂还给易容,“色狼没那么好防的,还是多多提高警惕,比这个喷雾剂要管用得多。” 易容小脸红红,嗫嚅道:“我好玩嘛。” “你真的有地方住没有?”张一鸣正色问到。 “有。”这回小丫头老老实实了。 “那走吧,我送你下去。” 张一鸣将易容送到饭店门口,替她叫了出租。张一鸣问要不要将她送回家,她说不用。张一鸣心想候在这大饭店门口的车都是很正规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又对司机嘱托了几句,并且说记下了车牌号。司机忙说他是很正规的出租,不会有事的。 4 送走易容,回到房间,刚刚坐下没五分钟,门铃又响了。张一鸣不觉心中恼火,心想今晚也忒热闹了点,难道是易容有什么事情又转回了?还是那帮跟踪的人露面了?他妈的,管你牛鬼蛇神,老子就跟你斗一斗。 张一鸣也懒得看门外是谁,直接拉开了房门。 门外又是一个女人,这回却不是易容。张一鸣一眼看清来人,一把便将她搂进屋里,反手关上了房门。 “小乖乖,怎么是你来了?”张一鸣搂着来人亲个不停。原来,竟然是刚才易容嘴里还说着的那个“大波大”——欢欢来了。 欢欢让张一鸣亲了个够,直到他松了口,欢欢才喘了一口气,道:“我来没打搅你的好事吧?” “什么话,你老公一向洁身自好,坐怀不乱。” 欢欢一哼,“那刚才那个小姑娘是谁?” “你都看见了?”张一鸣有点意外,“你来多久了?怎么不进来?” “我不想打搅你嘛。”欢欢的话里有点酸味。 张一鸣笑了,拉着欢欢的手坐下来,道:“刚才那个小姑娘真是神奇,说来你也认识,……。” 张一鸣原原本本地把易容的事情告诉了欢欢,欢欢听过之后也大感意外,直说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 “不管她是哪一号人,欢欢,现在老公只想着你这一号人。”张一鸣说着已经在欢欢身上动起手来。 欢欢哼一声,任由张一鸣施为,嘴里恨恨道:“你敢想着别人。” 张一鸣剥光了欢欢,看见她丰满的双乳,便想起了刚才易容气哼哼的话,他一口叼住一个乳珠,一边用舌头灵巧地拨弄,一边把刚才易容的话说给欢欢听。 欢欢享受着张一鸣的爱抚,冷冷哼道:“她一个小黄毛丫头,懂个屁。” “就是。我的欢欢才懂,我的欢欢懂的多着呢。”张一鸣一边说着,一边将口舌沿着欢欢地胸部向下移去。慢慢到了小腹、肚脐,稍微停留片刻后,便直奔甜蜜芳香的萋萋之地。 欢欢的鼻息立刻重了起来,声音也开始婉转,“老公,欢欢懂的东西都是你教的。” 张一鸣一边逗弄着欢欢的蜜豆,一边问到:“那老公还教了你什么?” “老公还教了欢欢……,还教了欢欢……双……双修……” 张一鸣抬起头来,起身解除自己身上的累赘之物,以居高临下之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欢欢,低声道:“老公今晚再与你好好双修一回。” 说罢,张一鸣的帝王权杖君临了欢欢的瑶池圣地,欢欢则以一声娇啼以作恭迎的序曲……。 卷十三 第一百二十二章 欢欢往事 1 一个肆意征伐,一个曲意逢迎,在欢欢数次巅峰之后,张一鸣终于也心满意足,滋润了欢欢。 “欢欢,你怎么来了?”张一鸣靠在床头,将欢欢搂在怀里问到。 “哼,你呀,你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欢欢不满地说。 张一鸣一惊,难道刚才是欢欢在跟踪?这不可能。“你怎么知道我被跟踪了?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张一鸣问。 “你知道?”欢欢也有点意外。 张一鸣点点头,把在发记牛肉丸店发现的情况说了一遍。“不会是你的人在跟踪吧?”张一鸣又问。 “当然不是。” “那你怎么……?” 欢欢知道张一鸣是问她怎么知道的,便道:“那是洪三宝的人,被我碰上了。” 果然是洪三宝的人。通过欢欢的讲述,张一鸣才知道,原来最开始他发现的跟踪者是洪三宝的手下,绰号赖皮。赖皮跟踪张一鸣的时候,机缘巧合,欢欢也在附近,她认得赖皮,赖皮也认得一直被称为花姐的欢欢。 欢欢一开始并没见到张一鸣,只是见赖皮鬼鬼祟祟,便将他抓到一边,问怎么回事。赖皮知道花姐是洪生很尊重的人,也算是自己人,便不敢隐瞒,说是发现了洪生的大仇家,正在跟踪。赖皮把情况一说,欢欢才惊讶地发现他跟踪的就是张一鸣。好在洪三宝一伙似乎还没有发现欢欢跟张一鸣的关系,更加没想到上次在深圳张一鸣身边的女人就是欢欢。赖皮恶狠狠地说,对张一鸣的仇一定要报,而且洪三宝已经决定从张一鸣身边的女人下手,一则容易成功,二则也要让张一鸣尝尝失去的痛苦。 2 “原来是这样。”张一鸣此时算是明白了。“但赖皮后来并没有跟来了。”张一鸣说。 “是我叫他别跟了。”欢欢道,“我吓了吓他,说你很厉害,被你发现他就完蛋了。赖皮这家伙没什么本事,胆子也小,再说他已经有了收获,也不必再跟了。” “有收获?有什么收获?” “他把钟晨当成我了,以为在深圳的时候你身边的女人就是钟晨。” “那钟晨不是很危险?”张一鸣说着就准备下床,就算钟晨再误会,他也得找个理由过去看看。 “看你急的。”欢欢拉住张一鸣,“他们刚刚才发现你,不会今天就仓促动手的。现在还不知道洪三宝躲在哪里,赖皮肯定会向洪三宝报告,由他做决定。洪三宝这个人老奸巨猾,不会盲目行动。” 张一鸣又将身子靠回床头,皱了皱眉道:“不过我还是有点替钟晨担心,万一洪三宝他们铤而走险,今晚就行动呢?” 欢欢的语气中又有点泛酸起来,“她不就在隔壁吗?我们俩还在这儿呢,就算洪三宝的人来,会察觉不到?你对她就这么关心?” “你说到哪去了,钟晨要是有事,就全是我们连累的,我当然有责任保护她。” “你有责任,你对谁都有责任。就连那个阿美,就跟你睡了一次,你都觉得对她有责任。你说,你是不是把钟晨也……” “你乱说什么!”张一鸣打断了欢欢,“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哼,就算你没做,那你心里想不想?”欢欢不依不饶。 “当然不想。”张一鸣坚决否认。 “不想。”欢欢一撇嘴,“那上次在你办公室,人家扮成你的助理,看你那样,几乎想要了人家的命一样。你说,那时候你心里想的是不是她?” “你……,简直是胡搅蛮缠。”张一鸣无可奈何,只怪自己忘了原则,怎么要在这样的问题上跟女人讲道理呢?肯定讲不清的嘛。要知道,欢欢平日里的须眉之气,到了床上是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的。吃起醋来,欢欢在张一鸣的这几个女人中要排第一。“我跟你说,你再纠缠不清小心我打你屁股。”张一鸣别无他法,只能采取高压政策。不过,他心里不禁暗暗又回想了一下,那一晚在办公室里,将欢欢这个假“助理”压在身下征伐的时候,脑海里真没想过钟晨?似乎是想过的吧。 “你就知道压制我的言论自由。你要心里没鬼,我说一下有什么关系?”欢欢偷偷瞄了一眼张一鸣,此时张一鸣正故意将面孔板了起来,欢欢见状便不敢再说,顺势转了话题道:“以我对洪三宝的了解,他既然找到了你,肯定会做一番调查,钟晨的嫌疑很快会被他们排除的,她不会有多大危险。倒是你身边真正的那几个女人,最终有可能成为洪三宝的目标。尤其是乐乐,很可能被认为是我。你应该担心一下她们才是。” 欢欢这话说得十分在理,张一鸣听了点点头,道:“没错,这倒是不能不防。” 欢欢又道:“还好洪三宝没有发现我们的关系,他应该还很相信我。我可以利用这一点想办法跟他联系上,这样就可以打听消息,如果他有什么计划,我也好提前通知你。” “不错。”张一鸣赞同道,随即又说,“不过你可得小心。” 欢欢冷傲地一哼,“没问题,洪三宝对我客气得很,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这一阵子你不要跟我联系,有事我会联系你。” 张一鸣点头答应下来。 “那你怎么奖励我?”刚刚还一脸冷傲的欢欢转眼间又变得娇腻起来,趴在张一鸣的胸膛上问。 张一鸣知道她的意思,故意板起脸道:“刚才本来该罚打你屁股的,现在最多功过相抵,没有奖励。” “嗯~”欢欢不依,“那你先罚我,罚完了你再奖励我。” 说罢,欢欢主动将丰腴的美臀轻轻翘起在张一鸣面前……。 3 张一鸣最后是一边惩罚一边奖励了欢欢,其间的旖旎自不必细说。 再一次的欢爱之后,俩人都觉得满足和惬意,张一鸣抱着欢欢到浴室,淋浴之后,这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来。 “欢欢,这些天你都跑哪去了?”张一鸣让欢欢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问到。 欢欢摸着张一鸣手上戴的那串佛珠,那是她在五台山下给张一鸣买的。“记得我跟你说的买这串佛珠认识的那个小女孩子吗?” “嗯。好像姓丁,是吧?”张一鸣记得欢欢讲的那个小女孩家里的事情。 “对,叫丁萱。我去了她们家看她和她的家人。唉……。”欢欢叹了一口气,才又说到:“她继父去世了。” “怎么?换肾失败?还是没等到合适的肾脏?” “都不是。她继父根本就不肯去换,她继父知道换了肾也多活不了多久,还得要花很多钱保养,本来一个家里男人倒下了,经济就困顿,还要这样花钱,那还不雪上加霜?现在有了我给的那二十万,她继父说也就可以放心地走了,至少她们娘俩做个小生意有了本钱,不至于没了活路。” 欢欢说着说着就伤感起来,对张一鸣说到:“早知道这样,我可以多给他们一些钱的。就算以后养病的钱都由我来给也可以呀。老公,我以前都不相信继父也有这么好的。” “欢欢,你是不是……?”张一鸣欲言又止,他一直都避免勾起欢欢的伤心往事,所以从不打听她和乐乐,也包括姚静她们的过去。 4 欢欢知道张一鸣想问的是什么,这一次她没有回避,只是抱紧了张一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到:“没错,我和乐乐小时候也有个继父。这个人就是一个畜牲、人渣,不做事,不养家,喝酒,赌博,打骂我妈,还想、还想欺负我和乐乐……。” 张一鸣立刻明白,对当年还是女孩子的欢欢乐乐来说,这狭义的“欺负”意味着什么。张一鸣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他抱紧了欢欢,一只手爱抚着她的脸庞,说道:“欢欢,你放心,老公再也不会让你们受任何人任何样的欺负,除非老公死了。不,就算老公死了,老公也会安排好,不让你们受欺负。” 欢欢捂住了张一鸣的嘴,“别说这不吉利的话。小时候那个畜牲没有欺负到我和乐乐,这你应该知道,我和乐乐给你的时候,都是清清白白的。” 张一鸣转头吻了一下欢欢,“老公知道,而且,老公更看重的是你们内心的清白。” 欢欢往张一鸣怀里挤了挤,继续又说到:“我妈在的时候,有我妈护着我们,那个畜牲还不敢肆无忌惮,我妈刚死,那个畜牲就想对我和乐乐下手,结果,我杀了他。” 欢欢的恨该是刻骨铭心的,因为即便事隔多年,当此时欢欢说起杀了这个继父的时候,张一鸣从她的话语中听出的,仍旧是一种快意,而没有丝毫不安和愧疚。 “你当时多大?”张一鸣不禁问。 “十岁。乐乐八岁。” “怎么可能?”张一鸣惊讶于当年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竟然敢做这样的事,竟然能做到这样的事。 “我开着村里的拖拉机撞了那个畜牲,然后压了过去。当时乐乐也在,乐乐吓傻了。” 难怪,乐乐至今不敢开车,而欢欢恰恰相反,对飚车情有独钟,难道都是因为这件事情吗?当年,八岁的乐乐的脑海里永久地留下了一幅血腥的场面,虽然乐乐跟欢欢一样痛恨那个畜牲一样的继父,但是,一直在母亲和姐姐保护下的乐乐毕竟没有感到那样深切的危险,所以也就缺乏杀之而后快的念头。而欢欢不一样,母亲去世后,保护自己和妹妹,所有重担都加诸她的肩上,与那个畜牲一样的成年男人的正面交锋,一定使欢欢感到了万分的压力,万分的危险,也积蓄了万分的仇恨。当然,还有恐惧,欢欢当年的情况下,十岁的她是不可能气定神闲的。正是这一切,让欢欢做出了惊人之举,而正是那台拖拉机,赋予了十岁的女孩战胜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张一鸣想,欢欢一定是从此以后对车产生了一种极端的偏爱,就像有的人对枪的偏爱一样,因为那让他们觉得有力量,能带来安全感。 “后来呢?”张一鸣理解了欢欢强悍表面下的脆弱心灵。 “村里人都知道我们受欺负,村长偷偷给我们塞了点钱,我就带着乐乐就跑了。反正那里也没有亲人了。” 张一鸣无法想象十岁的欢欢带着八岁的乐乐,这样两个羸弱的身躯踏上逃亡之路,是一种怎样的景象。两姐妹所经历的艰辛,甚至是生死考验,深深刺痛了张一鸣,令张一鸣心痛得无以复加,他抱紧欢欢说到:“其实你们不用逃。” 这事要放在现在,随便一个律师都可以帮欢欢打赢无罪的官司,要证明那是一场意外是很容易的事情,谁能指控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是有意撞死自己的继父呢?退一万步,就算证明欢欢有过,对于一个十岁的女孩,又能把她怎么样呢?总之,带着妹妹逃亡是最难艰辛的一条路,偏偏欢欢走的就是这条路。 “我们哪里知道?村里人也都不知道。”欢欢说着说着,哭了出来,“老公,要不是遇到师父,我和乐乐早就死了。师父养育我们,保护我们,让我们上学读书,把一切都给了我们。” 难怪欢欢对她师父、对桃李结有着那样深厚的感情。张一鸣搂住欢欢,不断地吻去她的泪水,不断地柔声安慰:“别哭,欢欢,小乖乖,不要想过去这些伤心的事情了。从今以后,老公一定给你们一个最美好的未来,最幸福的生活。” “嗯,我相信你。”欢欢伏在张一鸣的怀里,在张一鸣的不断抚慰下,渐渐止住了泪水。“师父不在了之后,我以为我这一辈子的快乐从此完结了,没想到又遇到了你。老公,你知不知道,有了你之后,我心里幸福得不得了,我走到哪里都再没有孤单的感觉了。你和师父是我一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比我自己还重要。老公,欢欢愿意为你做一切事情,只要你说话,欢欢一定听你的。” 卷十三 第一百二十三章 希望基金 1 “好了,老公不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快乐、幸福,这就是老公最大的心愿。”张一鸣拍拍欢欢说。 欢欢在张一鸣的怀里重重地嗯了一声。 “那现在那个女孩,就是那个丁萱,她和她妈怎么样了?”张一鸣又问。 “我帮她们搬出了那个村子,用那些钱在台怀镇上开了一家小店,卖些纪念品什么的。” “嗯,这不错。这样她们的生活就有了基本的保障,她继父地下有知,也放心了。” “丁萱想跟我出来,她妈也想叫她跟我出来历练一下,不愿因为自己把孩子拴在那小地方,耽误了前途。我看她们的小店才开起来,叫丁萱先给她妈妈帮忙,等生意稳定了之后再说。” “嗯,挺好。”张一鸣觉得欢欢想得挺周到。 “老公,我把我们桃花内功教给丁萱了,让她自己慢慢修习入门心法。她现在正式算我的徒弟了。” 张一鸣微微笑起来,“小乖乖,你也当师父了。” “我就是想帮帮她,就像当年师父帮我们一样。” 张一鸣这时想起姚静那里需要人手,便道:“这个丁萱如果真出来了,干脆你让她到北京去帮静静,现在乐静加速扩张,静静正说忙不过来。” “没问题。这孩子挺聪明,给点时间学习,她一定会做得很好。” “那你怎么又到广州来了?”张一鸣又问欢欢。 “我来转转,也是想找一样东西。” 张一鸣转过头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姚静,“找什么?” 姚静一笑,“找到这个,你就可以当桃李结的门主了。” 张一鸣即刻知道,那一定就是那砚台和戒尺了。且不论做不做桃李结的门主,不过张一鸣很想见识一下这两件古董倒是真的。“那东西在广州吗?”张一鸣忍不住问到。 欢欢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所以我首先是要找到各地的桃李结分支。唉,也不知道能找到多少。”欢欢念念不忘的,就是她师父的振兴桃李结的心愿。今天听欢欢讲了她自己的身世,张一鸣已经非常理解为什么欢欢如此执著地要完成师父的心愿。 表面强悍的欢欢,心里是极其脆弱的,她正是用强悍的外在将自己包裹起来,以保护自己的内心不受伤害。这样的人是难以接近的,但是一旦你走进她的内心,被她真正接受,她将把自己所有的真心,所有的爱都毫无保留地付给你。因为仇恨,欢欢敢在自己十岁的时候杀人,因为爱,她也一定敢抛弃自己的生命。师父是第一个走进欢欢内心的人,这第二个人,就是张一鸣了。 2 不知不觉间,已是东方破晓,欢欢看见窗帘缝隙中渐渐透过的一抹白色,趴在张一鸣耳边道:“老公,我要走了。” “这么快?还早呢。” “你那个钟助理可是住在隔壁,我要走晚了,被她撞上怎么办?”欢欢试探着张一鸣。 “撞上就撞上吧,我的事情她管得了吗?” “哟,这么拽。”欢欢调皮地一笑,“你就不怕她对你的印象差了?” “她对我的印象有什么好啊差的?”张一鸣十分不以为意,“我不但是她的上司,而且是她的老板,应该她看我的脸色才对。”说着说着张一鸣心里有点郁闷起来,这个钟晨,好像从来没看过他的脸色。 欢欢一哼,“她要对你的印象差了,看你以后怎么把她泡到手。” “你这死丫头。”张一鸣无奈地笑骂一句,原来欢欢始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泡她了?” 欢欢不理会张一鸣,身子缩进被子里,慢慢向张一鸣的身下滑去。 “欢欢,死丫头,你搞什么鬼,不是说要走吗?”张一鸣问到。 欢欢整个人已经完全钻进了被子里面,传来嗡嗡的一句话,“我吃了早餐就走。” 张一鸣不待反应,便感到下身之根进入了欢欢温润的嘴中。 …… 3 欢欢走了之后,张一鸣也没有再睡,只是坐在床上将密宗太极心法运行了数个周天,很快便觉得神清气爽,精神饱满。 钟晨起来后,张一鸣让她买了最早一班回北京的机票,下午一点多,他们已经在北京落了地。 中国太大了,一南一北,相距千里,以至于空间的转换也带来了季节的变更,在广州还暖意融融的,留着夏天的尾巴,一到北京立刻感觉到寒意,让人记起冬季已经来临。 中国大,中国的城市也就大,中国的首都就更大了。大也就罢了,可是这么大的城市,居然也并不让人觉得宽敞,路上堵得一塌糊涂,张一鸣和钟晨从机场回到公司,愣是花了俩小时。 回到公司,张一鸣叫钟晨把这次出差定下来的事情备个案,列为公司绝密资料存档,同时嘱咐钟晨跟吴文忠保持紧密联系,有关三超材料的事情,在任何情况下,可以也必须随时向张一鸣汇报。 交待完钟晨,张一鸣叫上乐乐,和她提前离开公司,驾车往乐静去了。除了国贸这边的老店,乐静的招牌都已经改称乐静憩园了。 “老公,静姐的跑车已经送来了,真漂亮。”路上,乐乐高兴地对张一鸣说,看来她都知道了。昨天走得匆忙,张一鸣还没来得及跟乐乐和刘红说车的事情。 张一鸣想起欢欢说的她们姐妹小时候的事情,估计那是乐乐不敢开车的心结。张一鸣有意解开乐乐心中的这个疙瘩,便装作随意地说道:“乐乐,老公教你开车好不好?你学会了之后,也给你买一辆,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成。” 张一鸣看见乐乐的脸上便有些变色,只听乐乐期期艾艾地说:“还是不学了吧,你们都会开不就得了。” 张一鸣也不说破,只是鼓励道:“没问题的,老公手把手地亲自教你,还怕什么。你跟老公在一个车上呢。” “真的吗?真的没问题?”乐乐转眼看着张一鸣,张一鸣给了她一个充满信心的鼓励眼神。 “行,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怕。”乐乐终于鼓起勇气说。 张一鸣笑起来,抓住乐乐的一只手握住,“这就对了,一切有老公在。找个机会,把车开到郊外去,老公开始教你。” 乐乐嗯了一声,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跟你说一下。”张一鸣又道:“最近你多留一个心眼,照看好自己,也照看一下静静和刘红。” “怎么了?”乐乐吃惊地问。 张一鸣于是大致说,上次在深圳得罪的那帮人,可能会来报复。张一鸣并没有提到欢欢,也没有说起这回被跟踪,只说广州的朋友传来的消息。 乐乐冷哼一声道:“他们敢来,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此时的乐乐,跟刚才那个对开车都显得怯怯的乐乐完全是两个人一样,倒跟欢欢很有几分神似,真不愧是两姐妹。 “这事你知道就行,别跟静静和刘红说,吓着她们。”张一鸣又交待一句,乐乐点头应了。 4 到了乐静,刘红也在,正和姚静聊着,张一鸣和乐乐到达后,见她俩聊得正欢,便笑问到:“聊什么呢?” 刘红见到张一鸣,立刻站起来,拉着他的手道:“我和静姐刚刚试了跑车回来。” “怎么样?”张一鸣问。 “北京这路上,堵得跟停车场似的,跑不起来,对车没什么感觉。不过心理感觉很好,真爽、真酷。” “那是。”张一鸣笑道,“香车美女,能不爽不酷吗?你们这一路,没造成什么交通事故吧?” “怎么会。”刘红拉长了音调,“你不相信我和静姐的技术。” 张一鸣又笑,“我不是不相信你们的技术。我是说,两个美女,一辆跑车,旁边路过的开车的人还不看花了眼?他们一走神,能不出事故吗?” 听了张一鸣的调侃,姚静也插嘴进来,“就你爱胡说,我们可是你的女人。” 张一鸣充满自信地说:“那当然,所以别人只有看的份。就算他们看得撞了车,我的静静和小红也只能说一句:‘oh,I’msorry。’” 张一鸣的装模作样逗得几个女人都笑起来。“瞧你得意的。”姚静微嗔道,看似不满,语气中却有一丝甜蜜。 几个人坐下来,张一鸣对刘红说:“你说你爸要骂人,不然给你也买一辆。” 刘红摇摇头,“我无所谓,刚刚才换了标致,挺好的。不过,我要问你另外一件事,你要答应我,就比送我车更好。” “什么事?你们想做的事情,老公没有不答应过啊?” “我想再接着读博士。”刘红说完,看着张一鸣的反应。 张一鸣笑起来,这件事姚静已经提起过,他也并不反对。“原来是这事,静静已经跟我说过。你读就读吧,这有什么的。” 刘红展颜笑了出来。“老公你真好。好多女孩子都不敢读博士,就是在这方面有顾虑。没男朋友的吧,怕读了博士不好找;有男朋友的吧,怕读了博士男朋友有压力,最终影响两个人的关系。” “我不是你男朋友,我是你老公,你读了博士我更觉得有面子呢。”张一鸣宽着刘红的心道。 这边张一鸣和刘红说着读博士的事情,一旁的乐乐听着还没什么,姚静的神情慢慢地便有些落寞,这里只有她没读过大学。张一鸣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姚静的神情,姚静呆呆地想了想,突然插嘴道:“老公,我想给希望工程捐点钱。” 张一鸣一听,转过头来,才发现姚静的神情有点异样,于是有点明白了姚静的心思。“你这想法挺好。”张一鸣立刻表示赞同,“你想捐多少?” 姚静迟疑了一下,她是临时起意,还没有想那么多。“10万?20万?你说呢?”姚静征求张一鸣的意见。 从姚静的提议中,张一鸣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觉得可以利用这次捐款为桃李公司和乐静憩园连锁店造势,于是对姚静摇摇头道:“太少。” “那你说多少?”姚静问。 张一鸣伸出一个手指头。 “100万?” 张一鸣微微一笑,“至少1000万。” 三个女人都惊讶得张大了嘴。 “以桃李公司的名义捐,把声势造出来。我们这1000万作为一个基金,叫做桃李希望基金。我们发布公告,征集全国各地的信息,在最需要的地方建立100所希望小学。你看,我们的公司叫桃李公司,正好有桃李满天下的意思,捐助希望工程,援建希望小学,多合适。” 张一鸣侃侃而谈,三个女人嘴巴闭了,眼睛却亮了起来。 正在张一鸣为自己这个突然获得的灵感感到满意的时候,季峰季胖子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一见张一鸣就嚷到:“兄弟,神了,你真神了,期铜开始跌了。” 卷十三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斗气之邀 1 季峰显得很兴奋,对张一鸣的佩服之情毫无保留地写在脸上。然而,张一鸣知道自己没这么神,他想知道期铜价格下跌背后的原因。 “就这么跌了?没什么消息出来?”张一鸣这两天去广州打了个来回,没工夫关注期铜市场的情况。 “没有公开消息。”季峰说,然后又显得很神秘地道:“不过,我听说一个小道消息,从昨天开始,国内几大远洋航运公司,像中远、中外运等等,他们开出的货轮上有很多国储局发往新加坡的集装箱。市场上认为,国储局是在往新加坡的指定仓库运铜,看来他们准备实物交割了,所以11月到期的这批合约开始下跌。” 张一鸣还没有说话,季峰又有很有感慨地补充道:“你的判断真是准确,难怪国储局最近没动静了,原来他们有实力做实物交割。” 听了季峰的话,张一鸣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国储局真有这个实力吗?根据他对各方面资料的分析研判,不可能呀? “价格跌得很猛吗?”张一鸣问一句。 “倒不是很猛,不过持续在跌,两天下来,特别是今天,也跌去不少。照这趋势,交割前的最后交易日,跌去30%是很可能的。” 张一鸣轻轻地点点头,先心算了一下,假设自己手里的仓位始终握住,留待最后一个交易日平仓,10亿利润将只剩下3亿多,而季峰则肯定是由盈转亏,难怪季峰如此庆幸。当然,见到势头不对,他们也可以在此期间的任何一天平仓卖出,对季峰而言,这样手里或多或少总可以留下部分利润,但那心里感觉是怎么也比不上现在这样在顶部成功撤退来得爽快。 不过,张一鸣几乎能够确定国储局不可能现货交割,他们这是在虚张声势。而且张一鸣相信,国储局的这一招,只能吓退一些跟风的、不明所以的资金,国外的大资金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他们就像一只只凶猛的鳄鱼,都已经一口咬住了猎物,岂会轻易松开自己的牙齿。正因为这些做足了准备工作,对国储局有着和张一鸣一样准确认识和研判的大资金没有动,所以期铜的价格才只是现在这样缓慢地下跌。 国储局最终会在市场上买入合约以平仓,这一点张一鸣是笃定的。而且张一鸣还认为,国储局应该也知道光靠吓唬是不能把真正最强大的敌手击退的。所以,国储局的想法也许是把期铜价格打下一点算一点,把损失能少一分是一分。 张一鸣对季峰笑笑道:“国储局应该不会实物交割,他们可能还有后着。反正没几天了,看看吧。” 季峰此时对张一鸣的话已经奉为圣旨,怀着一种隔岸观火的轻松心情,连连点头说好。 张一鸣看着季峰胖乎乎的笑脸,忍不住微笑着劝诫了一句:“胖子,别幸灾乐祸,多看看,多学学。” “是,是。”季峰乐呵呵地说,“有你这个老师在,我跟你学就成了。” 张一鸣知道季峰的话有几分奉承的意思,不过张一鸣也懒得矫情地去故作谦虚,只是一笑了事。 2 接下来的几天,姚静开始联系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筹划桃李公司捐款修建100所希望小学,以及为此开展相应宣传活动的事情。前期一些琐碎的事务自不必细述。 几天后一个周六的早上,张一鸣躺在床上,窗外有阳光照进来射在他脸上,暖洋洋的,令他觉得很舒服,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张一鸣的身边是还在睡梦中的刘红,睡姿慵懒,神态安详,一条白藕般的裸臂伸在了被子外面,搭在张一鸣胸部的位置。 张一鸣轻轻抓住刘红的手臂,放回被子中盖住,睡梦中的刘红嗯地呓语了一声。 昨夜,张一鸣是在刘红的住处过的夜。通常情况下,张一鸣是和姚静、乐乐一起住在世纪公寓,偶尔会住在刘红这边。而刘红因为单独在一边上班,因此并不是天天和大家在一起,但基本上,近来刘红下了班都是直接去乐静,很少回到自己的住处。 因为已经决定读博士,刘红这几天便开始做些学业上的准备,她的书都在自己的住处,因此这几天她便回来看书,没去乐静了。连续几天一个人呆着,刘红开始有些寂寞,不像在世纪公寓那边,即便张一鸣不在,也是姐妹仨在一起,可以和姚静说说话,还可以和乐乐逗逗嘴。到了昨天周末,刘红便吵着要张一鸣过来陪自己。刘红是很少这样吵的,这一点张一鸣知道,姚静和乐乐也知道,于是没话说,来吧,也算是用实际行动表明对刘红读博士的支持。 刘红昨夜看书看到很晚,完了又和张一鸣缠绵许久。独自承欢的刘红数次巅峰,几乎又要开始挠张一鸣的背,直到精疲力尽后才肯睡去,故此刻仍然睡得香甜。 和煦的阳光照在室内,不但增加温暖,更是让人的心情放松下来,因此张一鸣虽已醒来,却也并不急于下床。他环视这间屋子,忽然想到,其实他还没有自己的房子,不论是这里还是世纪公寓,他居然还住着老婆们的房子,再一想,连车也还是开着别人的。自己可真够“穷”的,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张一鸣微笑着在心里幽了自己一默。 在张一鸣内心深处,他留念世纪公寓的房子,留念华佳敏那辆帕萨特,为的是时刻让自己记住,他张一鸣曾经经过怎样的困顿。这跟勾践当年卧薪尝胆,其实是有同样的心态。经过一次起落的张一鸣早已懂得,人,不管达到了什么样的高度,都要时刻警醒自己,不要忘记了来时的路。 3 就在张一鸣任自己的思绪自由地游荡的时候,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赵敏打来的。 张一鸣接通电话,赵敏劈头就问:“你在哪?” 这个小姑奶奶,可真是的。不过张一鸣既已抛开心结,有意要收服她,便也不做什么遮掩,答道:“我在刘红这里。怎么了?” 电话里头,便听得赵敏一声冷哼,“你出来,我要你今天陪我。” 张一鸣知道要慢慢让赵敏接受其他几个女人,便需要让赵敏习惯于其他几人的存在,习惯于听到她们的名字,于是便道:“行,不过你得跟刘红说一声。” “我为什么要跟她说?”赵敏显然很着恼,“又不是叫她陪我。” “这是礼貌。”张一鸣不急不忙地道:“她将来是你姐姐之一。” “你……!臭流氓,你休想。”赵敏明白了张一鸣的话,气不打一出来,最后通牒道:“来不来随你。” 张一鸣在这边偷偷笑了起来,这是第一次,慢慢来,他相信赵敏最终会变得习惯,然后不知不觉地接受。至于现在,还是不要逼得太急了。 “算了,你还没进张家的门,就不对你做太严格的要求了。”张一鸣松了口,最后问到:“你在哪?”。 “在家。”赵敏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张一鸣这头放下电话,再看刘红,她已经被吵醒了。 “谁啊?”刘红问。 “是赵敏。她说有点事情,想我过去一趟。” 刘红“哦”了一声,道:“我听乐乐和静姐说了她的事情。你准备拿她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张一鸣说,想了想,又问刘红道:“如果,我把赵敏也……。你会不会觉得老公很过分?” 见张一鸣吞吞吐吐的样子,刘红忍不住在被子里掐了他一下,“你别虚伪了。少了一个赵敏,像现在这个样子,你就不过分了?” 这倒也是,如今这满中国,像他张一鸣这样有艳福的,绝对屈指可数。如果福布斯也出一中国艳福榜的话,张一鸣就算不是高居榜首,也一定位列三甲。虽然会有不少风流浪子常年流连于花丛,也采撷过不少花朵,但是能像张一鸣这样,得到几个佳人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同时委身于他的,实属珍稀。 张一鸣不由嘿嘿一笑,“你老公真的很虚伪吗?” “你不虚伪吗?不光是你,你们男人在这方面有几个不虚伪的?”刘红说着转了一个身,变成了背对着张一鸣,然后道:“我懒得管你。今晚你还得来这儿陪我,我一个人看书,累了烦了,要人说说话。” 张一鸣趴在刘红肩上,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好,老公来陪你。” 4 张一鸣到达天鹅山庄,只有华佳敏和赵敏在,却没见到陈鹭。一问之下,张一鸣听到了一个让他十分惊讶的消息:陈鹭被一个男同学约着爬香山去了。难怪赵敏打电话时显得这么不高兴,原来是落了单,外加触景伤情,一肚子恼火自然是向着张一鸣这个“男朋友”发了。 陈鹭居然也,也,啊,也那什么了。 想起一天到晚叽叽喳喳像还没长大的陈鹭,居然也开始谈恋爱了,张一鸣不知不觉笑出来,总觉得这不真实。 “你笑什么。”赵敏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没一起去?”张一鸣笑问。 华佳敏在一旁微微笑着说:“陈鹭倒是拉她去来着,是她自己死活不肯去。” “干嘛不去?”张一鸣仍是笑。 “干嘛要去?人家成双成对,我干嘛要去当灯泡?” “这就成双成对了?下这个结论还早了点吧?”张一鸣心想,这不过是男孩子第一次约陈鹭而已,陈鹭再不懂事,也没这么容易就被搞定吧? “我不管它早晚,我要去也得你陪我去。”赵敏说着上楼去了。 “你干嘛?”张一鸣在背后问一句,以为她又生气了。 “收拾东西,我们去爬香山。”赵敏甩出一句话,进了自己的卧室。 嘿,这俩姐妹,斗起来了。 赵敏上楼之后,张一鸣在华佳敏身边的沙发坐下来,等着赵敏。华佳敏含笑看着张一鸣,她已经感觉到俩个年轻人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些微妙的发展。 “上次生病过后,小敏最近的心情好象不错,我真高兴。”华佳敏对张一鸣说。 张一鸣知道华佳敏的意思,她是在表达自己对张一鸣和赵敏之间这种发展的赞同和鼓励。但是张一鸣自己在华佳敏面前是有顾虑的,他身边已经有了姚静她们,这一点华佳敏早已经知道。华佳敏不知道的是,张一鸣如果接受赵敏,也只能是和姚静她们一样的方式。 目前的状况下,张一鸣也不便明说,只好笑笑道:“我也很高兴,我会多抽时间陪她的。” “一鸣,我早已经说过了,我是很希望你们两个在一起的。”华佳敏干脆再一次把话挑明了。 张一鸣正是不好应对的时候,赵敏换好衣服,手上提了一个包下来了,在楼梯上就说到:“走吧,时间不早了。” 张一鸣趁机赶紧起身,向华佳敏告别一声,带着赵敏去了。 卷十三 第一百二十五章 蟒山秋游 1 “赵敏,真要去爬香山?”上了车后,张一鸣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到。 “当然。” 张一鸣缓缓将车开出天鹅山庄,一边继续说:“干嘛啊?跟陈鹭赌气呢?她可是你妹妹,这也生气?她可没惹你,再说,她不是叫了你去吗?是你自己不去的。” “我没跟她赌气,我就是不高兴,就像我没人要一样。” 张一鸣微笑起来,“所以你就要让他们看看,你是有人要的,是吗?” “当然啦。”赵敏恼恨地叫了起来,“这全怪你。为什么别的女孩子都是男生追着捧着,骄傲得像公主一样,偏偏我就像要求着你一样?” “我这不是也开始追你了吗?”张一鸣安抚着赵敏说到。 “那好啊,那我们就去香山。” “我是觉得去香山如果碰到陈鹭,她肯定会以为你在跟她赌气了,就像我刚才一样,这样陈鹭会很难过的。陈鹭对你可是像亲姐姐一样,你看你上次病了,她多伤心。害她难过你心里也不会舒服吧?” 张一鸣的这番话说到了赵敏的心里,其实自从和陈鹭成为姐妹以来,陈鹭一天到晚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得赵敏早把她当成了亲妹妹,平常很是关心和照顾她。在赵敏心里当然不愿意让陈鹭难过。 想着想着赵敏就对张一鸣生气,不由跺了一下脚道:“你还说,上次也不是因为你。我长这么大就没怎么病过。那现在怎么办啊?我都换好衣服和鞋子了。” “这样吧。”张一鸣想了想,也得给赵敏一个交代,再说秋高气爽,阳光灿烂,去郊外做一次秋游也确实是一件惬意的事情,“我们去蟒山,怎么样?” 蟒山位于京北昌平区,十三陵水库北岸,是一处国家森林公园,风景优美。蟒山上有一个抽水蓄能水库,因为在山顶,又被称为天池。如果不想爬山,有一条路汽车可以一直开到水库上边。 赵敏知道蟒山的情况,听张一鸣一说起,心里便觉得也不错。而且蟒山的人相对少一点,除开赌气的因素,在蟒山避开其他人,反而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那好吧。”赵敏于是点头答应了。 张一鸣开着车,便往蟒山方向开去。 2 汽车可以直接开到蟒山顶上,但是这么好的季节,这么好的阳光,既然出来到郊外,张一鸣自然想活动活动,赵敏也是这个意思,于是在公园门口买了票,张一鸣将车开到山脚下的停车场,然后弃车而下,和赵敏开始徒步登山。 蟒山因为更为偏远,名气又不如香山大,所以来此登山的人比香山少,而且多是北京本地人,外地游客不多。但是即便如此,狭窄的石阶上仍然前前后后都是人,所以大家登山的速度都不快。少数心急而体力过剩的年轻人,只能不断地寻找稍宽的地方,借机超过一个又一个拦前面的人。 因为路窄,不可能并排向上走,张一鸣接过了赵敏带来的小背包,便让赵敏走在前面。赵敏今天穿了一身运动装,旅游鞋,长发用发圈扎成一个马尾在脑后,显得清新亮丽,富有活力。 人一走进大自然,心情就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情绪也变得活跃,虽然没有鸟语花香,但是周围同样是爬山的人们的欢声笑语不断传来。今天又是北京难得的一个能见度极高的日子,不但仰头可见蓝天白云,随着登高,视野越来越开阔,每每回头,远远地便能看见平日里感觉喧闹得不行的北京城,此刻的身影却是那样的安安静静。 在这样的环境中,赵敏的心情不可能不变得愉快起来,尤其还有张一鸣“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赵敏想起陈鹭曾用过的这个词,不由得牵动嘴角笑了起来,这是张一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这正是赵敏想要的,谈恋爱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蟒山并不太高,只有一千多级石阶,但连续不停地这样攀登,还是要些体力。每隔100级,石阶上都有绿色油漆写上的数字,让登山的人知道到了多少级。当爬到1000级的时候,赵敏有点累了,便停住了脚步稍微休息片刻。 “我要喝水。包里有。”赵敏转过身,对站在下面一级台阶上的张一鸣说。 张一鸣打开赵敏带来的背包,取出一瓶水递给她。赵敏咕隆咕隆喝了好几口,才擦擦下巴,长长出了一口气。 “你不渴?”赵敏盯着张一鸣问。 张一鸣感觉也是有点渴,便将手伸进背包,准备给自己也拿一瓶水。 “等一下。”赵敏阻止张一鸣的举动,伸手将自己手里的半瓶水递到张一鸣面前,“喝这个,包里的留着,待会还要喝。” 张一鸣看着赵敏,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这丫头,张一鸣立刻明白了她心里那点鬼心思。赵敏是故意要张一鸣喝她喝过的那半瓶水。这是一种具有象征意义的行为,是两人间亲密无间的一种见证。 鬼丫头,开始出招了。张一鸣微微一笑,接过赵敏手里的瓶子,咕隆咕隆也喝了几口。赵敏看着张一鸣喝水,不觉间笑意从嘴角溢出。 “你喜欢喝纯净水,而不是可乐什么的?”张一鸣喝完后问赵敏。 “是啊。” “嗯,不错。这习惯跟你姚静姐姐一样,以后你们一定合得来。” “你……”赵敏张口结舌,这才知道张一鸣下了一个坑,前面问那一句只是为了说后面这句话。 赵敏恨恨地一转身,甩下张一鸣继续往山上爬去。张一鸣微微一笑,跟在了后面。 3 剩下的台阶只有200余级,喝了水补充体力后,没多久两人便登到了顶上。这并不是蟒山的顶部,蟒山的天池还在上面,但也并不远。这是台阶的顶部,这里与去往山顶天池的汽车路接了起来,去天池就只需沿着车路向上即可,比较平缓。 此处有一条长廊,站在廊内,可以俯瞰山下,远眺京城,视野非常不错。廊内有一群中学生,应该是结伴而来,在那里欢呼雀跃,向下面还没有爬到此处的同学叫喊着,女孩子在鼓励下面爬不动的女同学加油,男孩子则大声嘲笑比自己爬得慢的男同学,叫着笑着,闹成一团。 赵敏刚才对张一鸣生气,心里老大不高兴,爬这最后一段便一直没跟张一鸣说话,待得到了这廊上,也许是被这群中学生所感染,赵敏突然把张一鸣拉到身边,紧紧拉住他的手,冲着远处大声叫喊起来:“张一鸣,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张一鸣没料到赵敏会有这一着,立刻尴尬无比,也不敢看周围的人,赶紧把赵敏拉着,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为什么拉我走?”赵敏觉得自己又扳回一着,有点得意地问。 “这么多人,你叫什么。不难为情啊?” “我就叫。难为情也是我,又不影响你,谁也不知道我叫的是你。” “你以为别人是傻瓜,我们手牵着手,你不是叫我还能叫谁?要不然我就是傻瓜,牵着你的手,却由你叫着别人的名字。” “原来你也不愿意我叫着别人的名字。那你呢?你既想要我,又想要其他那些女人,我也不愿意。” 赵敏倔强的眼神盯着张一鸣,张一鸣一时无言以对。 “怎么,没话说了?”赵敏得理不饶人地追问一句。 “当然有。” “那你说。” 张一鸣其实哪有什么话说,他干脆把心一横,沉下脸道:“我就是不准你叫别人的名字,我也就是既要你又要她们。其它事情可以商量,这件事没得商量。” “你……,你霸道,你不讲理。” 赵敏气得转身要走,张一鸣一把抓住了她,“好了,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也争不清楚。我们今天不是来玩的吗?总不能爬了一半,天池都还没到,你就赌气回去了吧?” “我才不会赌气回去呢。我没那么傻,放了你回去,你又跟她们在一起。” 张一鸣笑起来,“不回去我们就继续往天池去。”说完,拉着赵敏得手,踏上那条通往天池的汽车路,开始向上走去。 4 这一段路宽阔、平坦,与刚才的石台阶完全不同,两人可以手牵着手慢悠悠地往上走。知道赵敏刚刚才生过气,张一鸣有心抚慰她,因此拉着她的手一直没放。 张一鸣的举动收到了很大的效果,赵敏第一次可以这样像情侣一样和张一鸣手牵手地漫步,心里一下子就变得甜蜜起来。因为天池还要买一次门票,这上面的人比下面就又少了很多。赵敏觉得有点遗憾,她恨不得所有人都看见自己此刻的甜蜜。 因为走得慢,这段路走了四十多分钟,才终于到了天池,也就是那个抽水蓄能水库。这个季节并不是丰水的季节,水库里没有多少水。 山顶上很平坦,沿水库四周同样是可以跑汽车的一圈道路,一对夫妇开着他们的车,带着他们的孩子、狗、还有孩子的自行车,在这山顶上享受周末的休闲时光。孩子在骑自行车,妈妈追在后面,爸爸则带着狗在草地上嬉闹。旁边,一块塑料布上放着水和食物。 赵敏看着那一家人的情形,神情便有些向往,捏了捏张一鸣的手,轻轻地、就像自言自语似地说道:“我们以后也要这样。” 赵敏的心思一向比她的年龄要成熟一些,张一鸣不由想到如果是陈鹭看见这情形,顶多说一句“哇,好温馨”,却不至于联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上去。 张一鸣不想让赵敏的心思过于沉郁,便轻松地笑道:“你才上大学呢,别急着想这么远。” “我想想怎么了?小时候我没过上这样的日子,以后我自己的家,自己的日子要这样过不行吗?”赵敏的任性又来了,“这有什么远的,只要你愿意,我明天就可以退学,跟你结婚。你敢吗?” 赵敏是有这个胆量的,而且,华佳敏虽然没有让她小时候过上这样的日子,但是给她创造了经济条件,使得她以后自己的日子可以这样过,只要有一个她喜欢男人愿意陪着她过这样的日子。在赵敏心里,这个男人毫无疑问就是张一鸣。 其实,张一鸣也喜欢这种恬静的生活,但是,与赵敏不同的是,在张一鸣的脑海中,这幅画面中至少还得加上姚静她们几个才完满。 “你还没跟我说,陈鹭究竟是怎么被人约走了。”张一鸣觉得还是把赵敏扯离原来的话题比较好。 赵敏撇撇嘴,“物理系新生搞了一个围棋赛,她跑去参加,其他全是男生,就她一个女生,结果她得了亚军。就是那个冠军把她约走了。” 张一鸣听完不禁笑起来,“这个陈鹭,还有这一手。” 赵敏一哂,道:“这有什么,我也行。” “真的吗?”张一鸣颇有些意外,“那你们俩还真是天生的好姐妹。”张一鸣不知道,赵敏和陈鹭的缘分还就是从下棋开始的。 两人就这样沿着水库边的路慢慢绕,这时,前面停着的一辆跑车引起了张一鸣的主意,那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这车很眼熟,张一鸣看了好几眼,突然想起来,这是陆婉的车。 卷十三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巧遇陆婉 1 陆婉人呢?张一鸣抬眼向四周望去。 张一鸣现在走着的环绕水库的路,有一段便是水库大坝的顶部。这段大坝顶部道路的外侧,装有栏杆,就像我们常见的桥上的栏杆。栏杆的外面,是水库大坝成斜坡状的外侧,向下延伸几十米,直到坝底。 张一鸣看见,前方不远处,就在大坝外侧的栏杆处,依着一个风姿卓约的身影,正静静地向远方眺望。这个身影正是陆婉。 “见到一个熟人。”张一鸣对赵敏说,随即松开她的手,快步走到陆婉身后。 “陆姐。”张一鸣叫了一声。 陆婉显然吃了一惊,听到叫声猛地回过头来。 “一鸣,是你?”陆婉的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转过了身来。 陆婉的神情令张一鸣心里都有些微微的奇怪,陆婉刚刚回头的时候,张一鸣是看见她脸上有一抹淡淡的哀伤的,及至看清张一鸣,陆婉的惊喜又超出了他的预料。在这山顶偶然相遇,当然是有些意外,但似乎也不至于那样惊喜吧? 张一鸣的奇怪也只是一闪而逝,好久没见到陆婉,在这里偶遇,他也很高兴。“陆姐,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我是先看见了你那车。”张一鸣笑道。 “真是太巧了。”陆婉也道,“你一个人吗?” 这时,赵敏已经走近,张一鸣于是指指赵敏道:“我陪她来的。这是我以前的老板朝华集团华总的女儿,赵敏。” 陆婉知道张一鸣以前给华佳敏当司机,听了便向赵敏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声“你好。” 赵敏站到张一鸣身边,打量起陆婉来。陆婉的外面穿了一袭米色风衣,脖子上系一条紫色丝巾,风衣里面是一套浅灰的羊绒衫和羊绒长裙,足蹬黑色小高帮中高跟皮鞋,羊绒长裙下摆和皮鞋之间,露出很小一截裹了黑丝袜的小腿。 陆婉今天的打扮显得很素,甚至有些沉郁,不过她卓约的身姿,优雅的气质,以及流露出来的成熟高贵之感,仍是让赵敏心里莫名地一沉。这又是谁?为什么张一鸣身边总是有这样的女人? 赵敏直直地看着陆婉,也没有回答她的招呼,陆婉见状,若有所悟地微微一笑。 张一鸣也看出赵敏的异样,便对她说:“赵敏,怎么不作声?这是陆姐。” 张一鸣拉了赵敏一下,赵敏又听到张一鸣自己也叫“陆姐”,估计这与姚静她们几个“姐妹”可能是不一样的,这才低低地叫了声:“陆姐。” 2 因为有赵敏在,而且陆婉看出了这小妮子的一点心思,便不好与张一鸣多聊,张一鸣问她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山顶上,她只说闲来无事,见今天天气不错,便开着车出来散散心。 “一鸣,你可好久没去我那里坐坐了。”陆婉最后说。她的语气很爽朗,不想给赵敏留下一丝暧昧的感觉。 “是,这是我不对。”张一鸣也很坦然地答道,“我该去看看陆姐。” “和赵敏一起来吧。”陆婉看看赵敏,邀请到。 赵敏的心情似乎好些了,对陆婉笑了笑,道:“我还要上课,可能没时间。” “是吗?”陆婉用疑问的眼神向张一鸣询问。 张一鸣笑道:“赵敏可是个才女,现在北大物理系读书。” 陆婉听后,有意让赵敏高兴,便着力夸到:“真不错,比我可强多了。我读中学的时候,最头痛的就是物理。” 赵敏被陆婉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同时对陆婉的印象不知不觉中好了许多,眼神中便再没有开始的那一丝戒备、甚至敌对的神情。 “我来了很久了,正准备下山。你们呢?”陆婉问。 张一鸣看看赵敏,见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道:“我们刚上来,还想再走走。” 陆婉微微一笑,“那你们好好玩,我先下了。” 张一鸣和赵敏陪同陆婉走回她的车旁,赵敏这才知道停在这里的法拉利原来是陆婉的。陆婉拉开车门,偏身坐了进去,取出一付茶色太阳镜戴上,然后回头对两人摇摇手,“我先走了。” 张一鸣和赵敏都点点头示意,陆婉最后又说一句:“一鸣,有时间去姐那儿坐坐。” 张一鸣又嗯了一声,陆婉这才轰的一声点燃油门,法拉利慢慢开动,走了。 3 “这个陆姐是谁啊?”陆婉走后,赵敏看着张一鸣,轻轻问一句。 “亚运村附近那个红颜会馆知道吗?就是她开的。” 赵敏哦了一声,表示知道。红颜会馆是北京很高档的会馆之一,又是纯粹的女子会馆,因而极有特色,也极有名声。“你跟她很熟吗?”赵敏又追问了一句。 女孩子这点心思,张一鸣早已了然,赵敏是想确认陆婉是不是又是一个竞争对手。张一鸣心想我认识这些人,说到底都是因为你那次被绑架。但是牵涉到桃李结的事情,张一鸣不想对赵敏细说,于是道:“是我师姐介绍认识的,后来收购广东家纺的时候,她帮忙疏通了国资委的关系,所以也算是很熟吧。” 赵敏脸上露出了笑容,显然是放心了。张一鸣看着赵敏的脸庞,没有陆婉的那种艳丽,但却是那样年轻,那样纯洁,特别是这发自内心的笑容,把少女的心思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脸上,显得异常动人。 张一鸣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不禁捧住赵敏的面颊,一低头,深深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赵敏唔地一声,也不知是想迎合抑或想拒绝,双手无力地推在张一鸣胸前,嘴却不由自主地张开,让张一鸣摘去了自己的香舌。 张一鸣品尝着少女的清冽和甘甜,良久,才离开了她的双唇,双手却又圈住她的腰,将她搂在了怀里。 赵敏此时已经是满脸飞霞,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张一鸣拥吻,少女的心既是羞不可抑,同时又甜蜜到酥软的程度。 “你怎么,怎么这样啊。旁边到处都是人呢。”赵敏趴在张一鸣怀里,根本不敢向周围看。其实,这水库上面的人并不多,只是三三两两地散布着。 “怎么了,不好意思?你不是很大胆的吗?”张一鸣微笑着看着怀里的女孩问到。 “那还不都是被你气的。”赵敏的两手想捶张一鸣的胸膛,但是被张一鸣紧紧搂住,几乎不能动弹。看来,赵敏任性起来什么都敢做,但平常时候却远不像那样大胆。 “刚才那样你不喜欢吗?” 赵敏抬眼望着张一鸣的眼睛,眼中是无限的柔情。“喜欢。”赵敏以细如蚊呐的声音答到。 “喜欢就别怕。”张一鸣说完,再次低头,又侵上了赵敏的芳唇。 这一次赵敏不再犹疑,从张一鸣胸前抽回双手,也揽上了张一鸣的腰部,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站在蓝天之下,蟒山之巅,天池之畔,道路之中,不理会不时从身边经过的游人,忘情地拥吻起来。 …… 再次唇分,赵敏的眼里有了泪光,喃喃说到:“你要是一开始就对我这样多好!你要是只对我一个人这样多好!” 张一鸣抹去赵敏眼角的泪水,抚慰着说道:“我保证永远对你这样。” 赵敏听出张一鸣还是没有松口,还是没有答应舍弃其他的女人,但是赵敏今天觉得已经非常幸福了,至少此刻,张一鸣的怀里只有她一个人,张一鸣唇上的温度只有她一个人能够体会,虽然这是暂时的,赵敏不想打破这暂时的幸福,因此她不再纠缠于那个还没有答案的问题。 已经过了中午时分,张一鸣担心赵敏会觉得饿了,于是道:“我们慢慢下山吧,该吃东西了。” 赵敏点点头,异常听话地“嗯”了一声。 张一鸣松开搂着的赵敏,同时抓住她的一只手,微微一笑,道:“来,我们下山。” 赵敏看一眼张一鸣,甜蜜地一笑,就这样和张一鸣手牵着手,踏上了下山的行程。 4 两人下山后,在山下的小店吃了一顿具有农家风味的午餐。因为爬山过后的确饿了,也因为心情好,赵敏吃得很高兴。 赵敏不时夹着菜喂到张一鸣嘴里,就像刚才要张一鸣喝她喝过得那半瓶水一样,在赵敏看来,这些都是具有象征意味的,宣示性的举动,宣示着俩人之间的亲密关系。现在,至少在不去想张一鸣的其他女人的时候,赵敏已经完全进入恋爱的角色中,她可以做恋人之间想做的任何事情,体会这一份初恋的甜蜜。 吃完饭踏上归程的路上,张一鸣开着车,赵敏显得略有些疲惫,渐渐地便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回到天鹅山庄,张一鸣叫醒赵敏,进了家门后,发现华佳敏已经不在,而陈鹭还没有回来。 “你妈干嘛去了?”张一鸣随口问到。 “可能公司有事,或者外面有应酬。”赵敏道。 “你妈真的很辛苦,一个人应付这么大的公司。”张一鸣感慨到,心里对华佳敏升起一股敬佩之情,随即又对赵敏道:“你以后在家的时候,多陪你妈说说话,别老是跟她生气。” “我现在没跟她生气了。”赵敏辩解道,随后又说:“我也只能在家的时候陪陪她,公司的事情我也分担不了。你为什么不帮她分担一下?” 张一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赵敏的意思,在赵敏看来,朝华的事情迟早得要张一鸣来管。 “房地产的事情我也不太懂。”张一鸣只能虚晃一枪,“再说……。” 赵敏打断了他,道:“什么懂不懂的,你懂纺织吗?你还不是收购了家纺。” “那不一样,家纺的日常管理其实我也没参与。” “我不听你这些,我出了汗,要去洗澡。”赵敏开始往楼上走,边走又边说到:“反正我不喜欢管什么公司,以后你不管谁管?我妈又不能管一辈子。” 张一鸣无可奈何地看着赵敏上楼后,进了自己的卧室。当他抛开心结,终于决定要拥有赵敏的时候,还真没想到朝华公司的问题。好在华佳敏现在还管得过来,这个问题暂时还不成为问题。 没过多久,张一鸣听到赵敏在楼上叫他的声音。“怎么了?”张一鸣问。 “你上来。”隔着房门,声音细细的,听不真切。 张一鸣上楼后,推开赵敏的卧室房门,才发现她还在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在张一鸣进屋几分钟后才停止,不一会儿,赵敏围了条浴巾出来。出浴后的女孩是那样的清丽可人,张一鸣只觉得一阵目眩。 “怎么了?”张一鸣又问。 “没怎么。叫你上来不行吗?”赵敏的脸上有一层红韵。 “咳咳。”张一鸣将目光偏向一边,“行,当然行。” 赵敏走到张一鸣的身边,“你看。” 张一鸣闻言转过头,发现赵敏揭开了浴巾上沿,露出了乳上那朵娇艳的桃花,“我越来越喜欢这朵花了。”赵敏说。 这丫头,什么意思。赵敏自己可能还不清楚,但张一鸣早已从乐乐她们那里知道了这桃花的利害。张一鸣艰难地移开了目光,带着警告的意味说到:“赵敏,我可不是君子。你自己都说我是流氓了,你再这样,我可忍不住了。” 赵敏刚才沐浴之时,见到自己乳上这朵桃花,便想起由这朵桃花开始的一切,又想起陈鹭第一次见到桃花的时候,感慨要是男人见到,还不被迷死。赵敏心想张一鸣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她也处在羞涩和慌张之中,没注意张一鸣的反应,因此今天便想试一下看看。若在过去,赵敏这个念头也就只能是想想而已,但从今天开始,赵敏在心理上已经彻底跟张一鸣融为一体,在张一鸣面前,娇羞之情已经少了很多,所以将这个念头付诸行动,对赵敏来说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了。 “你忍不住什么了?”赵敏感到自己又占据了优势,有些得意起来。女人对自己的身体的吸引力永远都是那么在意,即便年轻如赵敏这样的还是女孩的女人也不例外。 “你别装糊涂。”张一鸣的警告升级,“我要是做了什么,那可得算你赌输了。” 提起那个赌约,赵敏才在意起来。“你休想。”说着,赵敏把自己浴巾的上沿拉好,然后把张一鸣往门外推,“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卷十三 第一百二十七章 特殊生日 1 张一鸣被赵敏推到卧室外面,便下了楼,刚刚坐下没多久,房门声响,华佳敏回来了。 “一鸣,回来了?小敏呢?”华佳敏一进门,看见张一鸣坐在客厅里,不由满脸笑容地问到。 “在楼上。”张一鸣答到。 张一鸣告诉华佳敏赵敏爬山出了汗,在楼上洗澡换衣。华佳敏又问起今天玩得怎样,碰到陈鹭没有,张一鸣便说最后没有去香山,又顺便把今天在蟒山游玩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华佳敏听得一脸欣慰,心里暗自猜想上次赵敏生日淋雨把自己弄病,张一鸣最终肯定向赵敏屈服了,不然俩人不会像现在这样出双入对。这孩子,倔归倔,这手段倒是见效。华佳敏知道,张一鸣这个年龄,比起赵敏来,顾虑要多得多,不逼他一下是不行的。但是华佳敏不可能出面这样去做,这种事情还就得赵敏自己来。 “难怪就你们俩回来了。不知陈鹭这孩子怎么样了,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没回呢?”听完张一鸣的话,华佳敏对赵敏这边暂时放宽了心,便开始念叨起陈鹭来。 女儿由一个变成了两个,而且似乎是突然之间便都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华佳敏的心里涌起一股温温柔柔的暖流,一下担心这个,一下担心那个,虽然一时之间觉得脑海中的牵挂多了许多,又要考虑公司的事情,有些忙不过来一样,但是华佳敏感觉却很愉快,为着这两个孩子操心她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说曹操,曹操到。房门再次一响,一身运动打扮的陈鹭进了家门。“我回来了。”陈鹭一进门就快乐地叫了一声,然后才看见张一鸣也在。“咦,张一鸣,你也在这里。”陈鹭一边站在门边换鞋,一边冲张一鸣说道。 “我听说有人跟男朋友爬香山去了,特意来看看。”张一鸣笑着对陈鹭说道。 陈鹭一听知道张一鸣是在说自己,立刻脸红起来,“你乱说什么,我是跟同学一起去的。”陈鹭换好鞋,把背包放好,走到华佳敏身边坐下,有点撒娇的意思道:“干妈,他在乱说。是谁告诉他的?” 华佳敏爱怜地拍拍陈鹭的脸,笑道:“好了,你这么大了,交男朋友也是正常。” “可是我没有嘛。我根本没这个意思。”陈鹭不依。 2 这时,楼梯上话音响起:“你没这个意思,可是人家有。我看你能抵挡多久。”原来是赵敏换好衣服出来了,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冲陈鹭说道。 陈鹭看见赵敏,又听了她这话,便埋怨道:“所以我叫你陪我去嘛,你又不肯。”